第95章

幾乎剛點了“是”,蕭言就慢慢睜開眼,意識剛從穿書世界裏抽離,所有現實中的記憶漸漸回籠,讓她略微有些不適應。

躺下的時間太久了,睡的頭腦昏沉發脹,除了那股隨時都能日天日地日空氣的躁動感沒了,其余的身體反應竟跟每次剛穿書的時候一樣。

蕭言擡手摘掉眼鏡,指腹掐了掐眉心,想起自己這是以身試驗,並非是真的猝死。

蕭言蹙眉閉眼,感覺之前所經歷的八個世界就像是一場夢似的,真實無比歷歷在目,如今清醒過來略微回憶,依舊心頭悸動。

如今從穿書試驗中抽離出來,蕭言心裏有股說不出的感受,像是少了點什麽,渾身上下哪哪都不自在。

身旁的沈離已經坐了起來,蕭言聽見動靜側頭睜眼看他,那張矜貴清冷的面容跟書裏的阿離重合起來分毫不差。

她呼吸微頓,怔怔的開口,“阿離。”

沈離垂眸看她,長睫輕顫,目光有些不敢與她對視,伸手側身去摸放在床頭的金絲細框眼鏡。

蕭言以為他要走,瞬間彈坐起來,伸手一把攥住沈離的小臂,目光凝聚在他臉上。

沈離身子頓住脊背僵硬,慢慢扭頭回來看她。

蕭言遲疑的伸手去觸碰阿離的臉蛋,是溫熱熟悉的手感,她心弦震動,沒忍住用掌心整個托住他的臉,拇指在那雙狹長漂亮的鳳眸眼尾處摩挲,呼吸微沉。

剛才心頭空落落的感覺沒了,全被掌心裏滑.嫩溫熱的觸感填補的滿滿當當。

她就說少了什麽,原來是少了夫郎。現在摸著了人,頓時感覺渾身上下通暢起來,哪哪都舒服了。

蕭言暗罵自己眼盲心瞎,這麽個美人天天在她面前晃悠,她怎麽就看不見呢?

她人生的前二十五年,眼裏似乎只有數字跟合同,酒局不去晚會不去,男人女人在她這裏全都分類折算成了價值,再無其他念頭。

若不是這個穿書體驗,蕭言怕是永遠都看不見身旁的沈離。

她的掌心幹燥溫熱,曖昧不清的撫著他的臉。沈離心口發緊,皮膚滾燙,長睫不自在的顫動落下,低聲喚了句,“蕭總。”

蕭言剛從穿書體驗裏抽離出神智,沈離現在分不清她對自己做出的這個舉動是慣性還是別的,呼吸都輕緩了起來,喉結緊張的上下滾動,忐忑不安。

蕭言目光幽幽的盯著他的小巧喉結,覺得性感至極,尤其是沈離白色襯衫領口扣子解開兩顆,視線略微下移就能看到那隱在領子下的半截精致鎖骨。

她手掌下滑,拇指輕輕撫在沈離喉結附近,呼吸沉沉。

真是妖冶勾人。

蕭言手掌貼著沈離後頸,微微握住將他拉到自己面前,偏頭垂眸在沈離耳邊含笑低語,“書裏叫我姐姐妻主阿言,這才剛出來就這般疏離淡漠的叫上蕭總了?”

她的氣息拂在沈離耳廓處,燙的他皮膚緋紅發熱,蕭言看著沈離泛紅的耳朵,故意逗他,“沈副總出戲真快。”

這是典型的摘下眼鏡提上褲子就不認人啊。

沈離被蕭言輕摁後頸傾身向前,聽她這麽說,手指不由攥緊身下被褥,垂眸抿唇,心裏有些委屈。

平時一口一個沈副總叫著的人是蕭言,他想從她嘴裏聽到一句阿離都得在夢裏。

沈離忍的難受,只能親手為自己造了個夢,如今夢醒,他既滿足又煎熬。

滿足的是自己想要的都在夢裏擁有了,煎熬的是不知道蕭言今後會以何態度對他。

蕭言如今已經清醒,自然能猜測到他以公謀私在穿書眼鏡這項試驗上做了什麽手腳,她現在心裏到底是怎麽看他?

比起想東想西的沈離,蕭言腦子裏就單純的只有顏色廢料,呼吸沉沉的想日他。

蕭言垂眸輕嗅沈離身上熟悉的冷香,小腹繃緊心尖顫栗。

嘖,實在是書中太過於放飛自我不做人,現在收不回來了。真是普大喜奔啊。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平時日慣了,哪裏是說戒就能戒的?

身旁還有工作人員在等著匯報實驗數據,蕭言松開沈離,整理衣服轉身下床,哪怕再禽獸不做人,她也不會當著別人的面直播吃離。

那隱在白襯衫下的勁瘦腰身,她要留著沒人的時候,開了暖光燈自己細細看。

沈離怔怔的看著蕭言下床的背影,脖頸壓的更低,頭垂下來,流海碎發散落,徹底遮住他的眉眼。

“沈副總?”蕭言勾唇挑眉看向還坐在床上的人,聲音清潤,“不來看看實驗數據?”

沈離深吸口氣,側身伸長手臂將放在床頭枕頭旁的細框眼鏡摸過來,擡頭垂眸將眼鏡輕輕搭在鼻梁上,啞聲說,“好。”

戴上眼鏡的沈離矜貴清冷,氣質瞬間斯文禁欲。

他站在蕭言旁邊,微微昂首,眼睫落下,擡手慢條斯理的將領口處的第二顆扣子扣上,聲音已經恢復如常,平靜說道,“我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