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蕭言拿起阿離畫的某圖仔細看,別問名字,問就是肯定要被和諧的那種,心裏嘖嘖稱奇,眼睛都看直了。

畫上兩個人胳膊腿全都糾纏在一起難分彼此,姿勢神態全都再現當時場景,幾乎分毫不差。

蕭言喉嚨發緊,滿腔贊美最終只化為一個字,“艹!”

這也忒像了吧!瞧這畫技,活生生就是一大觸啊!

跟那些更露骨的三字圖比,阿離的畫“香”卻不“艷”。

他筆墨的著墨點凝聚於做這事時的氣氛跟兩人的神情,至於動作只是簡單勾畫,半隱半現並不強調細節,可就這粗糙的幾筆更容易讓人浮想聯翩。

瞧著這麽沉醉迷離的神情,做的時候得是什麽樣的神仙姿勢啊!她是差那點紙的人嗎?具體展開啊,畫整面墻那麽大的她都可以!

蕭言捏著手裏的畫,不住的看向阿離,對方眸光幹凈神色單純,絲毫不覺得自己畫的畫有什麽問題,搞得蕭言都不好意思輕易開口,免得帶壞了他。

可你瞧瞧這圖,脖子以下全是馬賽克!到底誰帶壞誰!

蕭言怎麽都沒想到阿離會用這麽純的眼神能畫出這麽欲的畫。簡直虎狼刺激到讓人氣血翻湧!

沒看出來阿離還是個小黃梨呢。

蕭言低頭看畫,越看越有感覺,她湊過去啞聲問阿離,“朋友,借億部說話?”

阿離歪著頭看她,目露疑惑,明顯沒聽懂。

“我就是問你,還有沒有別的了?”蕭言舔了舔發幹的嘴唇,“我都替你保存起來。”

阿離見蕭言喜歡自己的畫,眸光慢慢亮了起來,牽著她的手往外走。

阿離帶著蕭言穿過庭院停在一座假山面前,那山有腹洞,裏頭站兩個人都綽綽有余。

“在這裏。”阿離說完彎腰先鉆假山裏去了。

蕭言懊惱的看著這麽個日離的好場所,她怎麽以前就沒發現呢?古裝穿多了她思維都快固化了,這明顯除了床還有別的地方適合榨汁啊!她怎麽能只惦記著拔步床呢?

“阿言?”裏頭傳來阿離疑惑的聲音,催促的詢問她怎麽還不進來。

蕭言這才回神,心裏發癢,覺得現在發現好像也不算晚。

她鉆進山洞裏,可等看清裏頭的情景後不由倒吸了涼氣,驚詫到連剛才的欲念都沒了。

假山的腹洞儼然就是個小畫室,裏頭擱著畫架畫板跟毛筆顏料調色硯台。阿離拍拍身旁的兩個大箱子,眸光清亮,略帶炫耀,“都在裏面呢。”

這麽多!小黃.圖?

阿離將箱子打開,把畫拿給蕭言看。

蕭言當真想多了,阿離性子單純,在她之前從未接觸過情.愛,所以箱子裏畫的就是些景色圖。

蕭言一直都知道阿離有個習慣,那就是早上吃完飯發會呆然後消失上個把時辰。

她那時候就猜到阿離可能有自己的秘密基地,蕭言確保阿離就在府裏是安全的之後,也沒強行去尋,想等阿離主動打開心扉帶她過來。

今天,他便帶她來了。

蕭言半蹲下來挨個展開箱子裏的畫,有涼亭,有花草,有陽光雨露,有小鳥,他平時坐在門口能看到的東西幾乎都有。

這些畫每一副的右下角都標注了作畫日期。

蕭言看的都是近幾日的,她見阿離這些畫是按日期擺放的,便往深處拿。

假山的山洞裏極少見到陽光,箱子起潮,導致有些年份的畫卷紙張摸著都濕潤發涼,帶著潮氣,就連墨也氤氳散開。

這是三年前的畫,畫的是條看不見盡頭的漆黑陰冷長廊,從視角來看,應該是阿離站在長廊中間往遠處看,觸目所望,一片黑暗,唯有那條沒有盡頭的長廊。

這幅圖上的濃墨被暈染開,配合著微涼的潮氣,氣氛陰冷絕望,看的蕭言指尖微涼,頭皮發麻,心頭沉重。

看日期這幅畫應該是陳家妻夫出事後阿離畫的,他畫的不是長廊,而是他自己的心境,漆黑無光。

阿離其實什麽都懂,他只是不說。

蕭言慢慢將畫卷起,仔細小心的用紅繩重新纏上。

蕭言看畫的時候,阿離就安靜的坐在旁邊的箱子上看著她,察覺到她情緒有變化,不由伸手攥住她的食指晃了晃,輕聲喚,“阿言。”

他像是要逗她開心,拍拍自己屁股下的箱子說,“我也畫了你。”

阿離自己將畫了蕭言的畫找了出來,按時間展開鋪搭在箱子蓋上,挨個擺好給她看。

最初是畫了雙骨節分明修長好看的手,這是他去祠堂的路上看到的,第二天就畫了下來。

隨後是雙眼睛,那雙眼睛溫柔帶光,尤其是哄著他吃東西的時候,眼神更顯纏綿。

最後是她整個人。

畫裏的蕭言身著白衣立於陽光下的庭院裏,眉眼帶笑看向作畫的人。

整幅畫顏色以溫柔的暖黃色為基調,為白衣渡了層朦朧的金黃,陽光下的蕭言看著像是從天而降的仙人似的,就連頭發絲都帶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