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都把人睡了,蕭言總得給他個名分。

阿離是奴隸身份,想要脫離奴籍不算難,但想要脫離奴籍以後嫁給她做正君那就不容易了,除非得有大功。

蕭言托腮看著在帳篷裏打掃清洗忙個不停的阿離,心說就他那細胳膊細腿的,在樊城這種邊陲之地,想要立功可不容易。

上戰場那就是炮灰,活不過兩個喘息。難道要靠他洗衣服立功?

蕭言笑,眼裏染上笑意,還不是得靠她給小甜離攢軍功?

蕭言坐直身子,擡手將阿離招過來,等他靠近時,伸手攬著他的脖子借力半站起來,一手捏著他後頸一手撐著面前書案,偏頭往上吻他唇瓣。

裹進嘴裏細細的品那薄唇,越吻呼吸越沉重。

阿離愣怔的拿著抹布,被親的暈暈乎乎,連眼睛都忘了閉上。

他到現在都沒習慣蕭言隨時隨地的親吻觸摸。

阿離以為只有在床上才會做這事,下了床蕭言就是那高高在上的將軍,自己是個頂著別人名字的奴隸。兩人身份天壤之別,阿離怎敢奢求她對自己親近?

可搭在脖子上的手溫熱幹燥,阿離瞬間就跟個被咬住後脖頸的貓崽子似的,一下子就老實了,乖乖任由她欺負。

蕭言額頭抵著阿離額頭,心臟跳動劇烈,是心悸動.情的感覺。

怎麽辦,還吃不夠了。

蕭言手指輕抹阿離嘴角水痕,眸光溫柔,聲音滿足帶笑,“為你戰死我都願意。”

阿離長睫煽動,心裏說不出是何滋味,剛才還甜蜜的嘴裏頓時苦澀起來,只低頭悶聲道,“奴希望將軍好好活著。”

“叫妻主。”蕭言捏捏他後脖頸,語氣不滿,都跟誰學的自稱起奴了。

她松開阿離,擡手整理衣服擡腳要往外走,“我去校場看看。”

蕭言也想天天過著“離與將軍解戰袍,芙蓉帳暖度春宵”的日子,但這樣阿離在別人眼裏就永遠是個奴隸是她發泄的玩物,得不到絲毫尊重,阿離也永遠會是這幅自卑怯懦不敢擡頭跟她對視的樣子。

蕭言心中嘆息,對於坐賈行商她擅長,勉強當個皇帝理理朝政也行,總歸都跟經濟領域能掛上鉤,可真槍實彈的帶兵打仗她可從來沒幹過。

專業不對口,蕭言愁成狗。

近期開春播種,兩軍休戰,這是默認的規矩,畢竟都要休養生息。

可哪怕休戰,將士們也不敢懈怠。

樊城是大楚的最後屏障,越過這座城,身後就是大楚的疆土腹地,那裏全是手無縛雞之力卻對她們崇拜敬畏的百姓,這群人裏有她們想要守護的親人朋友跟同胞。

將士們以身軀築墻,以血肉為盾,時刻警惕,容不得有絲毫差錯。

幾位副將早早起來,哪怕蕭言受傷不問事兒,她們也都各司其職,做著自己分內的工作。

幾人中有人站在台上往下看,有人下去巡視矯正士兵姿勢,蕭言還沒走近就聽到振奮人心的“一、二”聲。

蕭言腳步頓在原處,眺望遠處動作整齊劃一的將士們,胸腔有情緒震蕩,熱血翻湧。

原主在別的方面可能不太行,但在行軍打仗上卻是一把好手。蕭言翻看記憶,覺得只要給自己點時間,等傷養好了她便能把原主的功夫撿起來。

蕭言在校場待了一天,眾人看到她重新振作都很高興,覺得這全是阿離的功勞。

當天膽大熱情些的副將見著阿離都會主動跟他說話,就算內斂沉悶的,見著他也會頷首點頭,算是打了招呼。

軍營裏的男子能享受到這份殊榮的,可就只有阿離一人。

阿離看的戰戰兢兢的,絲毫不明白出了什麽事,茫然無措的抱著懷裏的被褥,剛晾完就飛快的跑回營帳。

除了蕭言,他對於其他人都有莫名的戒備。

日子這般過了大半個月,蕭言身上的傷也養的七七八八。

這期間“擄走”青司的人一直在跟蕭言“溝通”,暗示她青司現在過得很是不好,甚至搞了封帶血的信。

蕭言心說青司過得不好……跟她有什麽關系????

她這邊忽然不在意了,倒是打的大商那邊措手不及。

青司坐在營帳裏主位上,精致的臉蛋陰沉如水。前兩天他才胸有成竹的說坐等蕭言交出樊城防禦點叛國投誠。

當時還有部下調侃蕭言對他家狗般癡迷忠心,等她來大商後可否考慮考慮將她收入皇子府?

堂堂敵國將軍,被他用計俘虜囚禁於皇子府中,想想就帶感。

青司那時卻神色睥睨,輕啟紅唇語氣輕蔑,說,她不配。

這種蠢豬似的人,他要多少沒有?

結果今天就被啪啪打臉,原本對他要死要活的人突然就不在乎他了。

這是失憶了嗎?

還是自己在她心中分量到底不如樊城?

第二種猜測讓青司臉色難看,他犧牲色相竟沒能徹底拿下蕭言?這對青司來說是天大的恥辱跟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