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阿離心事忡忡的看著蕭言,小臉微沉眉頭皺緊。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自己在駙馬面前沒穿衣服,被她看的透透的。

想到這種可能他就一陣窒息。

阿離進屋坐在凳子上,下意識的並攏著腿用兩扇衣袖搭在大腿上,將那裏蓋的嚴嚴實實。

聽雨擡手給兩位主子倒茶,阿離別別扭扭的用一只手去接。

蕭言看著他這副模樣,心裏嘖了聲,心說大意了,不該這麽猴急了。

主要是阿離說他支棱起來了,這誰頂得住啊?哪怕是陷阱蕭言也忍不住低頭看。

好在這時候蕭伯侯使人來傳蕭言,阿離也顧不得別的了,跟著她一起要往外走,重新擡起下巴端出架子,“我是皇子,有我撐腰她怎麽著也不得打你。”

[小可憐,沒有我你可怎麽辦啊。]

“……”,阿離很明顯對自己沒有清晰的定位,就他這樣的還覺得別人可憐?哪來的自信,是她給的嗎?

蕭言伸手搭在阿離肩膀上將他摁著坐了下去,“殿下不如留下來試試新買的衣裳?這事臣自己去就行了。”

衣裳!

提到衣裳阿離又穩穩當當的坐住了,變臉比翻書還快,“想來蕭伯侯是個識大體的,哪怕本皇子不在,她也不會為難駙馬。”

[啊衣裳,我怎麽把這事忘了。]

——話雖然是我說的,但你答應的這樣幹脆我就不開心了啊。

蕭言腳步黏在地上不走了,垂眸挑眉看著阿離。

——我還不比不上那堆衣裳?在我面前你還需要穿衣裳???

蕭言伸手捏緊阿離的下顎,擡起來低頭咬了一口他的唇,呼吸沉沉的說,“阿離,我吃醋了,在你心裏我竟然還沒衣服重要。”

衣服當然重要了!不然裸.奔嗎?

只、只是蕭言也重要。

這個認知讓阿離紅了臉,心口一陣悸動。

今天之前從來沒人為他花錢,也沒人替他出頭,若是說剛才支棱起來是假的,……阿離低頭往腰腹下看了一眼,像是被燙著似的飛快的別開臉,那現在是真的了。

他抿抿唇,長睫顫動,正要說什麽呢,蕭言已經松開他出去了。

[嚶,她生氣了。]

阿離摸衣服的時候都心不在焉,臉蛋貼著衣料一邊摩挲一邊感嘆。

[粘人精就是矯情,竟然拿自己跟衣服比。]

[還不是仗著我寵她。]

[誰讓她這麽好看又那麽疼我呢。]

[……唔,怎麽又支棱起來了????]

阿離驚詫的垂眸看著手裏的衣服,他的反應太大惹的聽雨看過來,輕聲詢問,“殿下?”

阿離將衣服抱在懷裏蓋住大腿,眼神閃爍,嗓音有些奇怪,“沒、沒事,你忙你的。”

見聽雨將頭扭回去,阿離倒吸了口涼氣低頭看懷裏的衣裳。

[這上面有讓人支棱的東西嗎?莫不是剛才在馬車上被她玩壞了吧!]

[嗚,那晚上還能用嗎?]

……

蕭言豈是那麽小氣的人,她就是故意逗逗阿離,臨走前討個便宜罷了,誰讓他那麽軟那麽好欺負。

往書房去的路上,關於蕭伯侯跟蕭世女的性子她回憶了無數遍,奈何只有個模糊的印象。

原主不受寵,早年死了爹,蕭伯侯並非是個專情的人,沒多久她轉頭就又娶了陳氏。

原主作天作地,極少來見她,所以跟這個母親並不親近。

至於蕭世女,她是蕭家的嫡長女,蕭伯侯第一任主君的女兒。平日裏為人古板嚴肅,最愛說教管束原主,被她所不喜,覺得世女是在拿身份在她面前炫耀欺壓。

蕭言站在書房門口,有侍衛進去通傳,就聽屋裏傳來中年女人懶洋洋的聲音,“讓她進來。”

聽著也不像生氣的樣子。

蕭言進去,先拱手作揖行禮,用余光偷偷打量蕭伯侯。

四十來歲,容貌倒是顯得年輕,跟自己有那麽幾分相似,瞧著周身氣質儒雅,該是個喜歡舞文弄墨的。

“怎麽著,看我有沒有發火?”蕭伯侯手中毛筆未停,卻把蕭言的動作看的一清二楚。

她說,“你現在知道慫了?剛才在門口當著那麽多人的面不給陳氏臉的時候怎麽就沒想過他會來告狀呢。”

蕭言試探著問,“那母親您生氣了嗎?”

始終沒停筆的蕭伯侯聽著這句話竟然停了手,側頭看向蕭言,笑了,“稀罕,你還會在乎我生不生氣了。”

“坐。”蕭伯侯心情很好,擡擡下巴,示意蕭言坐在旁邊聊。

“陳氏是什麽性子我太清楚了,他來我面前說的話向來是七分假三分真,全靠眼淚打動人心。”蕭伯侯腳尖踢了下書案旁邊的竹簍子,“巾帕都哭濕了兩條,氣的全扔裏頭了。”

蕭言一時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覺得這個便宜母親倒是有趣。

蕭伯侯低頭重新動筆,嘴上不停叭叭著,“你還小所以不懂,以後多娶兩個也就看清了,男人嘛也就那麽回事。哦,我忘了,你如今是駙馬了,這輩子怕是沒這個機會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