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比起給阿離穿衣服,蕭言更喜歡幫他脫衣服。可惜的是兩人待會兒還要進宮謝恩。

蕭言下床打開衣櫃替阿離挑選今日要穿的朝服。

不受寵的十皇子嫁給了侯府裏沒用的二小姐,兩人湊在一起就是慘憐弱組合,屋裏連個早起伺候的人都沒有。

阿離那邊就只有畫眉,昨個成親從宮裏出來過來幫忙的侍從們晚上就回去了,而畫眉心裏嘔死了阿離,夜裏蹲在門口又吹了風,比主子起來的還晚。

至於蕭言這邊,純屬她自找的。

賜婚聖旨下來後,她幾乎大鬧侯府,上天竄地的作,說娶個下人都比娶個不受寵的皇子要自由。

蕭伯侯怕‘蕭言’真幹出這種沒腦子還連累全府的蠢事,下令將她身邊所有伺候的小侍全都撤走,讓常隨阿青跟著她,務必保證蕭言目光所及之處,沒一個雄性!

蕭言想起這段劇情就覺得窒息。

阿青腦子直不會拐彎,蕭伯侯這麽吩咐了她就這麽幹,導致路上原主看見只小公狗她都讓人抱走。

蕭言扭頭往後看了眼等她伺候的阿離,心說我看起來這麽不像個人嗎?

兩人今天是去謝恩的,蕭言從衣櫃裏挑了套喜慶的紅色朝服套在阿離身上。

“我看你衣櫃裏的衣服並不多,回頭從宮裏出來後,我帶你去京中最好的鋪子裏多訂幾身。”蕭言低頭垂眸給阿離整理中衣,修長好看的手指挽著衣帶在他細腰上系了個簡單易解的結。

畢竟回來還是她脫。

原主雖說沒頭腦,不是當世女的料子,但好在錢多。

她那薄命的父親是江南首富的兒子,當初光陪嫁就用馬車拉了整整二十箱的金銀珠寶。

蕭伯侯是要臉面的人,怎麽著都不會去動男人的嫁妝,所以一並留給了原主。想著將來她就是不當世女也能當個滋潤的二世祖。

奈何‘蕭言’不愛金錢愛權勢,削尖了腦袋都想當官。

蕭言心說金銀它不香嗎?

有什麽東西是用銀子解決不了的?你又不是銀子不夠多。

遇到事情,你一箱不夠砸兩箱,兩箱不行砸四箱,這天底下誰能有你豪?

“我家殿下生的好看,必須穿的也好看。”蕭言伸手將阿離垂在胸前的頭發撩到背後,順勢傾身在他額頭上親了口。

阿離覺得自己心弦被人輕輕撩動,“錚”的一聲,臉都紅了。

但他人設不能倒,否則母皇會罵的,“誰說我衣服少,我是不稀罕穿。”

蕭言略微挑眉,果真下一刻就聽到阿離心音自我啪啪打臉。

[我稀罕我稀罕我稀罕死了!!!誰不想天天穿漂亮的新衣服,可惜沒有。我這身朝服還是去年的呢,是我穿的仔細才顯得新。]

委委屈屈的。

他不這麽說蕭言都沒想起來仔細打量,現在重新看他身上的這件紅色冬朝服就發現的確只有八成新。

配不上她傲嬌的小殿下。

蕭言決定給他買!銀子留著燙手,不給小傲嬌花給誰花?

不能買朝服,那就買別的衣服,她天天給他不重樣的脫!

整理好頭發,蕭言伸手將門拉開。呼啦啦從外頭猛的灌進來一陣冷風,寒的刺骨。

蕭伯侯早上終於是想起來蕭言這院子裏今天多了個男子,立馬讓人過來伺候。

沒多大會兒,端著洗臉盆漱口水跟痰盂的小侍們魚貫而入,整齊有序的伺候阿離蕭言洗漱。

小侍給阿離塗臉的時候,阿離順勢昂頭,脖頸上的紅痕就這麽漏了出來。

伺候他的侍從有些不好意思,頭都沒敢擡,只仔細的多用了層粉將那紅色蓋住。

待會兒殿下是要進宮的,若是被人瞧見了影響不好。

小侍的動作被蕭言盡收眼底,她有個打算,直接出聲問道,“你叫什麽?”

阿離鳳眸朝她睨過去,蕭言笑,“他心細話不多,留下來伺候你。”

小侍叫聽風,聞言立馬跪下來謝恩,以後這就是阿離的貼身小侍了。

這邊蕭言跟阿離都快吃完飯了,那邊畫眉才姍姍來遲。

他進了屋裏,跟聽風他們往那兒一站,對比立馬就出來了。

畫眉是從宮裏出來的,衣服什麽的華貴些也沒什麽,但作為伺候人的奴才,打扮的這麽花枝招展要做什麽?

蕭言覺得他妝太濃了,畫眉還覺得不夠呢。他吹了風熬了夜,今天氣色不太好,哪怕睡到自然醒胸口那股子恨意都沒消。

他往屋裏站定,柔柔的跟蕭言福禮,隨後敷衍的對著阿離屈了屈膝。

[小碧池。]

蕭言驚詫的扭頭看阿離,他眼皮都沒擡,低頭喝著碗裏的海鮮粥。

昨個海鮮味的東西流的太多,今天得補回來。

蕭言有些想笑,又想逗逗他,故意放下碗筷擡眸看向畫眉,清潤的嗓音溫和的說道,“起來吧。”

她打量畫眉,畫眉不動聲色的調整自己的站位,務必將自己最好的那面露給蕭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