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阿離垂眸掩下眼底神色,示意坐在對面的人將手腕伸出來。

兩人面前的木桌上放著腕枕,沈清做作的撚著紅梅巾帕抵著鼻翼,眼眶微紅,緩慢的將手搭在上面,似是好不意思,她扯著衣袖蓋住了自己那明顯比男子要粗的手腕,抿唇朝阿離羞澀一笑。

……行吧。

阿離細長如蔥白的兩根手指並攏隔著衣料搭在沈清脈搏上,期間擡眸看了眼沈清,對方眼皮微微抽動,以為阿離識破了她的性別,好生緊張。

沈清小心翼翼的觀察著阿離的臉色,眼睜睜的看著他由最初的面色清冷平靜到微微蹙眉,最後緩緩擡眸看她,眼裏閃過驚詫跟惋惜。

這是幾個意思?

沈清捏著巾帕的手指驟然收緊,目光直直的看著阿離。

莫不是有了吧?

阿離垂眸,在紙上不疾不徐的寫了一句話,遞給沈清。

沈清疑惑的接過紙張,垂眸隨意的掃了眼,隨後眼睛緩緩瞪直瞳孔放大,倒吸了口涼氣,連手裏的巾帕掉在地上都沒察覺。

他寫的是:

——多吃些好吃的。

這無異於是張病危同意書,措不及防就被人宣告了死期。

沈清平日裏覺得自己身體挺好的,一年到頭都沒生過病,所以平日裏極少檢查,誰成想竟到了晚期。

如今捏著手裏的紙,沈清突然覺得腰腹肋骨處有些疼,皺眉略微細細感受片刻,又覺得後背後心處也有酸楚的感覺,這下子全身上下似乎都隱隱疼了起來。

“我這是,什麽病?”沈清心臟提到嗓子眼,頓時也不裝了,開口說話,聲音明顯是個女人的嗓音。

阿離微微挑眉看她,勾唇笑著將自己壓在手下的另一張紙遞給她:

——此病名為,“逗你玩”。

沈清,“……”

沈清深吸口氣,技不如人輸的心服口服。她攥著紙朝阿離拱手,“姐夫當真是個鮮活有趣的人,我先前捉弄了你,如今你反擊回來,咱倆算是扯平了。”

阿離微微一笑,身子後仰,單薄的後背倚著柔軟的椅背,默許了她的求和。

沈清前後正經了沒有一盞茶的功夫,又眸光閃動,擡手揉了揉鼻翼,剛才梅花巾帕把她熏的夠嗆,強忍著才沒打噴嚏,眼淚險些都憋了出來,她輕咳一聲,“我有個朋友想送你份見面禮。”

阿離疑惑的看著她,沈清神秘一笑,“東西我……我朋友直接托人送到了蕭府,你回去別忘了打開看看。”

阿離抿唇看著沈清,老實說這個朋友是不是就是你自己?

阿離不明白為何沈清送自己份見面禮還遮遮掩掩的特意搬個朋友出來,直到他回到蕭府打開沈清送來的包袱……

片刻後,阿離心跳飛快臉色通紅的將包袱合上,滿腦子都是能和諧的畫面。

沈清可沒說會送這種東西過來。

包袱裏是件紅色衣服,折疊的整整齊齊,上面還擺了只紅色的毛絨絨狐狸耳朵發箍。

這東西看起來跟蕭言上次拿回來的沒什麽區別,唯獨多了件衣服而已,可問題就出在這衣服上。

包袱裏的紅衣薄如蟬翼,手從衣服裏面穿過,蟬翼貼著肌膚,能從外頭將衣服裏頭的手指看的一清二楚。這東西若是穿在身上,等同於無。

阿離紅著臉對著衣服看了半天,最後大著膽子將它換上。

阿離個子中等偏高,身上衣服稍短,衣擺掃在他腳踝處,露出纖細的腳踝跟白皙的雙腳。

紅衣像是狐狸的皮毛,毛絨絨的耳朵扣在頭上,更像只剛修成精後還不能徹底化形成人的狐狸精。

他披上外衫坐在床上看書。約摸著過了半個時辰,蕭言回來了。

她今日的確有應酬,多飲了幾杯酒,身上酒氣微醺人卻沒醉。她推門進來,略微迷離的目光在看到褪去外衫的阿離後,瞬間清醒過來,眼睛都直溜了。

若說那日帶著白□□耳朵的阿離是只清冷矜貴的貓兒,那今天的阿離則是嫵媚勾人的狐狸。

阿離帶著狐狸耳朵,身上穿著薄紗紅衣。那衣服暗藏玄機,明明薄如蟬翼能將人手臂肌膚的顏色都看的一清二楚,但是該露的地方衣服顏色卻濃深了起來,頗有心機的遮擋住了某些地方,勾著人自己去想象裏頭的景色。

狐狸尾巴是印在衣服上的,從身後繞到身前,蓬松的大尾巴恰好遮住了身下。

這若隱若現的春.色,刺激的蕭言流出了鼻血。

這特麽誰頂得住啊!

……

……

蕭數自從跟阿離確定了合作後,整個人都舒坦了起來,甚至能好心情的跟何顏說上兩句話。

多說時候都是她坐著說何顏躺著聽,瞧他懶洋洋的模樣,也不知道有沒有認真聽。

蕭數就等著阿離將蕭言藥傻了,可左等半個月:

人家小兩口蜜裏調油出去賞楓去了,聽聞期間還支開了阿風,兩人躲在馬車裏不知道做了些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