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沈語遲迷迷糊糊間,嘴唇就被兩瓣微涼的薄唇堵住了,她下意識地想睜開眼,一只纖長的手就覆了過來,蓋在她雙眸之上,讓她的世界沉入黑暗,唯一剩下的只有唇上微涼的觸感。

她的唇瓣不似裴青臨的那樣削薄,而是圓圓的,上面還有分明的唇珠,仿佛誘人采擷的花朵一般,親上去既軟又暖。

裴青臨的吻十分強硬,他又不得章法,略顯粗暴地含吮著。沈語遲被他折騰的睫毛亂顫,鼻息咻咻,伸手想要推拒他。

他被她折騰的無法,輕咬了一下她的唇瓣,稍一停頓,扣住她的手腕壓過頭頂。

這下沈語遲徹底反抗不得,被他按在羅漢床上,只能由著他施為。

裴青臨瞧她的雙唇被自己蹂.躪的微紅發脹,上面的口脂掉了個幹凈。他有些憐惜地伸手撥了撥她唇瓣,俯身在她耳邊,聲音帶著微微低喘,惑人的一塌糊塗:“嘴巴張開些,嗯?”

沈語遲被蠱惑了一般,唇瓣開合一線,不設防的樣子簡直誘人摧折。

他低下身子,終於得以長驅直入,想要勾纏那條丁香小舌,不料沈語遲重哼了聲,這時卻咬了他一下。

他嘗到一股清晰的鐵銹味,終於舍得松開她,手指撫過自己的唇瓣,看著指尖的一線血跡,他哼笑了聲:“這時候就知道反抗了,方才怎麽不見你推開姓江的?”

沈語遲掙紮著想要睜開眼,他伸手在她後頸穴位輕捏了一下,她立即沉沉睡了過去。

他重新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在她唇上親了一記,淡聲問:“姓江的有什麽好?”

沈語遲自然不可能回答,他也沒想聽到答案,在床邊坐了片刻,伸手敲了敲床邊銅管:“備水。”

周媼速度很快地端了一盆溫水進來,猶豫著問:“...要不要準備沐浴?”她不著痕跡地掃了眼,兩人衣裳俱全,只是有些淩亂,也瞧不出沈娘子是不是真被...幸過了。

裴青臨聽她這麽問就知道她在想什麽,皺了皺眉:“不必。”

他從沒想過趁機占了她身子,那樣有什麽意義呢?他缺的從不是一時之歡,而是...

他收回思緒,親自接過周媼手裏的溫水,幫沈語遲擦了臉,又捧起她的手細細擦拭一遍。待幫她簡單清理了一遍,他才理了理裙擺起身:“照料好大娘子。”

周媼恭謹地應了個是,他又淡淡補了句:“別提我來過。”說完便走了。

......

沈語遲酒量好,喝到斷片真是開天辟地頭一遭,她早上起來的時候,抱著腦袋慘嚎了兩嗓子。周媼忙端來一盞半溫的薄荷蜜水:“大娘子喝點這個,醒醒酒。”

她伸手接過,一邊喝一邊回憶,鼓著嘴問:“昨晚上是江郎君送我回來的?”

周媼道:“是。”

她又低頭喝了幾口,面色突然一變:“那,那昨晚上裴先生是不是來過?”她好像想起了了不得的畫面...

周媼面色不變:“他扶著您進了院子便走了,根本沒有進屋,怎麽?您有事找他?”

沒進屋?沈語遲閉了閉眼,她,她她她好像昨晚夢見裴青臨強吻她了!這是怎麽回事啊!她雖然對磨鏡沒有偏見,但她可是直的啊!她怎麽能做這種夢呢!

她都不知道自己是糾結被一女娘強吻,還是糾結自己居然在夢裏褻瀆師長!哎呦喂,她對裴青臨可沒有半點不敬之心呐!這找誰說理去!

她眼淚險沒飚出兩缸來,肯定是因為她最近老糾結裴青臨是磨鏡的事兒,她才做這種夢的!她可不能彎了啊!不然她的奶茶店和貼司店就沒有人繼承了哇!

沈語遲恍恍惚惚地喝完一盞薄荷蜜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穿好衣服的,一臉神思不屬地去正堂用早飯。

一家子剛吃過早飯,周媼就悄聲在她耳邊道:“娘子,江郎君來了。”

沈語遲一怔,周媼又道:“江郎君說瞧您昨晚喝的有些多了,心裏放心不下,所以過來看看您。”

沈語遲用手磕了幾下腦門:“糊塗了,該是我向他道謝的。”

她去了待客的花廳,沈南念和江渥丹已經說上話了,她向江渥丹福了福身:“昨晚上多謝江郎君了。”

好心探花並不居功,笑道:“沈娘子沒事就好,我和伯念是至交,總不能放任你醺醺然的時候一個人歸家。”

沈語遲重重按了按額頭,抱怨:“每次一碰到永寧郡主,絕對少不了喝個爛醉。”

三人說笑了幾句,江渥丹瞧她無事,他又有公務在身,便起身告辭了。

江渥丹如此做派,從沈南念到她院裏的幾個下人都是一片誇的,沈語遲趕去上課的時候,就連裴青臨都跟著贊了幾句:“江郎君品行端方,又細心妥帖,果真是君子之風。”

沈語遲見著他就有點不自在:“那個...先生,你昨晚上是不是送我回院子了?然後呢?你幹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