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第2/3頁)

到了最後蕭玨臉上笑影兒都沒了,問他說:“寧北侯府立不立世子同你有什麽關系?你收了人家的銀錢來當說客?”

應弈然忙道不敢,“微臣哪敢收受賄賂,只是因為內子出自寧北侯府,嶽丈和嶽母為這事都急得不成了,微臣做女婿的……”

“你娶的是姜……姜什麽來著?”蕭玨打斷她的話,但一時間又想不起具體名字,便又改口道:“是日前宮宴上給我舅母難堪的那個?”

宮宴上的事應弈然還真不清楚,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應答。

蕭玨煩躁地按了按眉心,又問他:“你就是應弈然?”

應弈然聽出了他話裏的冷意,但只能老實道:“正是微臣。”

蕭玨不怒反笑,“寧北候夫人和你妻子在我皇祖母的壽宴上挑釁朕的舅母,藐視皇家威嚴,如今還想從朕手裏討要請封?”

應弈然再不敢多言,只敢磕頭請罪,說:“微臣失言了,聖上息怒!”

“聖人有雲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你家都不齊,旁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蕭玨揮手讓他退下,等人走了就問王德勝,說:“朕想找個人來講經解解乏罷了,怎麽偏偏去尋這麽個人來?還嫌朕不夠累?讓朕又吃一場氣。”

王德勝也是無辜,雖然是他傳的口諭不假,但想著應弈然在翰林院又無什麽資歷,禦前宣講的機會怎麽也不會次次輪到他,所以王德勝沒指名道姓說別讓應弈然來罷了。

誰都沒想到來的偏偏是他。

要是應弈然不提寧北侯府便也罷了,蕭玨不記得他是哪個,聽一場也就結束了。

偏他嘴賤,哪壺不開提哪壺,自己落不著好就算了,還連累他這傳話的吃掛落。

王德勝不算是個大度的人,不像蕭玨說完應弈然一頓就把這事兒給忘了,王德勝這當太監的可不會顧念什麽讀書人的名聲、臉面。

轉頭就把應弈然禦前想給寧北侯府說情,然後挨了訓斥的事宣揚了出去。

他們當太監的接觸的人多,消息不脛而走,不出兩天,滿京城的讀書人都知道應弈然這上一屆的新科狀元,看著風清朗月的,卻是個甘心給嶽家奔走的。

而且他嶽家立不立世子和他有什麽關系?別是看中了嶽家的家業,他當女婿的也想分一杯羹吧。

讀書人都是清流,生怕染上了勛貴的驕奢之氣。應弈然娶了勛貴之女本就讓不少人看不慣,如今還想攙和進嶽家立世子的事,一下子就成了讀書人調笑貶損的對象。

讀過書的人貶起人來最是刁鉆的,什麽打油詩、小賦、文章都做了出來。

那點了應弈然進宮的上峰自覺做錯了事,將應弈然調去和年過半百的老翰林去入庫修書了。

應弈然也是臊得沒臉出門,幹脆請了一個長假在家休整。

他休整在家,對著姜萱的時候多了,本就不算和睦的兩人互相埋怨,姜萱怪他辦事不力,應弈然則怪她不說清楚前情,連累了他。

爭吵成了家常便飯,姜萱又哭著跑回了娘家。

寧北候和容氏也正是一頭包的時候,挨了申斥和世子的事先不提,寧北候謀的差事也成了空。

還有就是容氏嫁妝鋪子的生意,本是做的還算不錯的。一年進項個數萬兩銀子,經年累月的總算把寧北候弄出來的窟窿給填上了。

但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日常就有流氓地痞到鋪子裏搗亂。

京城本就地頭蛇多,但從前怎麽也不敢到勛貴家的地盤上作妖的。

而且一出動就是那麽些人,容氏嫁妝裏所有鋪子的生意都一落千丈。

更氣人的是就算掌櫃活計當時報了官,官差把那些人給抓走了,隔天卻不知道怎麽又給放了出來……

事關家裏的進項,寧北候拉下老臉去順天府詢問情況。

順天府尹是個長袖善舞的,在京城也沒什麽根基,從前慣是不會得罪人的。

如今也不知道抽哪門子風,擋了寧北候四五次,連見都不見,更遑論出手幫忙了。

寧北侯府一地雞毛,容氏覺出不對味兒來了。

家裏的不幸好像都始於姜萱在宮宴上對姜桃的挑釁。

她生怕再引出更大的禍端來,姜萱哭著跑回去第二天,就被她押著去了沈家給姜桃請罪。

不同於寧北侯府的噩耗連連,姜桃正是高興的時候。

日前她就收到了蘇如是和姜楊的信,他們已經在黃氏的陪同下,結伴上京了。

信送到京城也要一段時間,他們給姜桃寫信的隔天就出發了,算著日子再有一旬就該到了。

她把消息告訴了家裏人,蕭世南和小姜霖他們都很高興。

蕭世南還道:“阿楊來的正好,十月小玨要去圍場秋狩,是一年中最好玩的時候。到時候我們兄弟齊齊出手,肯定把其他人家的子弟都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