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第2/3頁)

趙大全也挺臊,解釋說:“我說不來的,但我奶擔心我姑吃虧,非讓我年前就來問問。”

姜楊並不喜歡趙家人,但是耿直又熱心腸的趙大全是個例外,所以他也沒說什麽難聽的話,只說你再遇著他和他說一聲,讓他得空就過來多走動。

趙大全也確實是個耿直又熱心腸的,從姜家離開後沒有先回家,而是去了采石場尋了沈時恩說話。

沈時恩是知道姜楊對自己的抵觸情緒的,聽了趙大全轉述的姜楊的話,便以為姜桃是在分家過程中受了什麽委屈,二話沒說,拿著新打的野物就往姜家來了。

而此時姜桃正在招待客人。

其實說是客人也不準確,因為來人是給她做媒的錢氏的獨女,叫錢芳兒的。

錢芳兒也是十五六的年紀,大眼圓臉小嘴巴,模樣在鄉間算是出挑了。

錢氏是個寡婦,帶著女兒靠給人說媒討生活。從前姜桃她娘還在的時候覺得她們家不容易,時不時會幫襯一下。兩家一直素有來往,錢芳兒只比姜桃小一歲,兩人很自然地就成了手帕交。從前的姜桃也很在意這個姐妹,得了什麽好的都會給錢芳兒分一份。

但是姜桃覺得這或許是原身一廂情願了,她把對方當姐妹,對方或許並不這麽覺得。

不然怎麽前頭她病了那麽一段時間,又被家人送上荒廟一回,這錢芳兒卻從來沒有露過一回面呢?

雖然她是個未出嫁的姑娘,得聽她娘的話,但從前面幾次為數不多的接觸來看,錢氏對她還是挺溫和親厚的,並不像是會強迫女兒不和她來往的樣子。

果然錢芳兒一來,也不說關心她這段時間過得怎麽樣,只自顧自說:“阿桃姐姐,早就想來看你了,一直沒得空。今日總算見到你了。”然後就開始挑揀屋裏的擺設,說:“都要過年了,姐姐怎麽也不給家裏添置點新東西?看著破敗冷清的,一點過年的氣氛也沒有。”

外人並不知道姜桃會做刺繡賣錢,哪個不知道她前兩個月才失了父母?錢芳兒這話讓人聽著就覺得不高興。

姜桃根本不理她,自顧自地做針線。

錢芳兒臉上的笑就淡了,說:“姐姐還是這般清高,真不愧是秀才家的女孩兒。”

聽她話中帶刺,姜桃擡眼瞧她,只見她神情譏誚不屑,就也煩了,說你要是沒什麽事就家去吧。

錢芳兒根本沒想到姜桃會這麽直接趕她。因為過去別看姜桃是秀才的女兒,但她卻沒什麽朋友,只有錢芳兒這麽一個手帕交。往常姜桃對她大方,錢芳兒就一直覺得是姜桃巴巴地要和她做朋友的,沒想到姜桃大病一場,連她都不放在眼裏了。

錢芳兒沒動,反而說起自己的年後也要成親了。

“我娘給我說的是城裏最大繡莊的掌櫃的兒子,雖然也不算頂富貴的人家吧,但也算是富庶無憂,有一門吃飯的手藝,不用做那等賣力氣的苦活計。咦?姐姐怎麽在做針線,往常竟不知道你還會這些?”說著又吃吃地笑起來,說姐姐不會是擔憂成親後日子清苦,想做東西去賣銀錢吧?城裏的繡莊都是有繡娘的,可不是隨便什麽東西都會收的,恐怕姐姐是要失望了。

村裏人都知道姜桃和苦役定了親,錢芳兒有意無意說起自己的好親事,那就是意有所指。

姜桃前頭聽她說繡莊,還想問問是不是她去過的那間芙蓉繡莊,聽到後半句是問也不想問了。

見姜桃不接話,錢芳兒幽幽地嘆了口氣,說:“我忘了姐姐不久之後也要成親了。真是老天沒眼哪,姐姐這樣的出身和樣貌,竟淪落道要去做苦役娘子,實在可惜可惜……”

姜桃面不改色,只在心裏想著她已經送客了,這人還賴著不走,大過年的痛罵她一頓,會不會難看了些?她又看了看在旁邊玩著的小姜霖,正準備把他支開,以免破壞了她在弟弟心裏的形象。

這時候姜霖也察覺到了錢芳兒話裏的惡意,搶著幫她姐姐出頭,說:“我姐姐才不苦,我姐夫可厲害了。那麽大的野豬……”小姜霖掄圓了膀子使勁兒比劃,“他一個人就打下來了,是最厲害的大英雄!”

野豬的事情在村裏家喻戶曉,尤其是老太爺還請了不少鄉親吃宴,已經是一樁美談。

錢芳兒不甘示弱地回應道:“打野豬怎麽就是大英雄了?要我說,前不久掃平匪宅的那名壯士才是真正的英雄。”

姜桃就想起當時姜楊接自己下山的時候說的兩幫匪人自相殘殺的事,問她:“什麽掃平匪寨?不是說是兩幫賊人狗咬狗嗎?”

錢芳兒哼了一聲,說那都是外頭傳錯了,她這消息才是屬實。

她前些時候運氣很不好,和她娘出了一趟村子就遇上了土匪,土匪把她娘撇開,把她劫走了,本以為一輩子就要那麽完了。沒想到驀地出現了一個俊朗的青年,毫不費力就把那一群匪徒給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