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二陸四:(第2/3頁)

他永遠記得那次,因為那是個標志性的事件,標志著他從單純的好寶寶逐漸變成了肮臟大人。

馮念南下時賠光光是還很小,裴珩有十多歲了啊,他對馮念的記憶可以說相當深刻,雖說她風格大變,裴珩還是一眼就認出來。

認出來之後也是直接呆掉。

過好一陣子才回過神。

“娘娘……”

“早不是了,別那麽叫我。”

裴珩一噎,不那麽叫又該咋個叫呢?

他索性忽略掉這個,寒暄說:“好多年沒見您還是風采依舊。”

“你也長大了,聽裴琰說你早幾年就大婚,當爹了都。”

“嘿嘿。”

眼瞧著他兩個搭上話了,賠光光感覺自己被冷落,他伸手推開門:“母親進來坐下說吧。”

馮念信步走進房內,沒著急落座,她四下看了看,問:“這邊和宮裏的感覺很不一樣吧,昨晚上歇得好嗎?這床睡著習不習慣?”

賠光光點頭說好。

可能因為太久沒見面了母子之間非常陌生,也可能因為門口還有別人在,賠光光顯得有些拘謹,馮念尋思了下,對跟她上來的吩咐說:“再挪個單座沙發來,然後把門帶上,都在外面等我。”

侍衛們行動力超強,等了只兩三分鐘就把沙發搬來了,一起拿來的還有熱茶和茶點,以及新鮮切好的果盤。

將這些放下擺好,幾人相繼退出,門合上了。

馮念順了順套裙的裙擺,先落了座,坐下之後她才看了兒子一眼:“你也坐下。”

當娘的瞧著輕松悠閑,兒子就緊張得多,坐下去手腳都不敢亂放,全都規規矩矩的。

“我記得從前你不是這樣,現在這麽規矩本分了?還是說到你親娘跟前還要凹一凹梁國太子之尊?”

“……兒子許久不見您,有些不知所措。”

“喔?還在怪我八年前那選擇?”

“……沒有。”

“你言不由衷。”馮念端起茶杯,慢飲一口,放下才說,“你是我生的,你騙不了我,要真啥事沒有你能把書信都給我斷了?”

馮念一過來就完全占了上風,兩人之間是她主導,他問了賠光光還能學那鋸嘴葫蘆閉口不說?

他看看自己優雅美麗的母親,道:“最早的時候我根本不明白您的意思,只當您真是出去散心了,很長時間之後我才知道您不是去散心而是舍下了父皇跟我,您帶姐姐走了,為什麽呢?所有人都說您在宮中地位崇高,沒人敢拂逆您的意思,為什麽要走?那段時間我很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我也就不想了,沒給您去信是想讓您用仙法回來找我,都好多年您從來沒回來過,不說大喇喇的,您私下都沒找過我,您根本就不惦記我,還要我時時寫信來問候,很是過分。”

馮念不怕他張嘴,只怕他啥也不說。

現在起了頭後面也就好辦了,她把聲甲天下開起來,說:“決定走的時候,我就拜托了你二哥照應,你是儲君身份,又是我兒子,我余威尚在,就算離開了想來他們也不敢刻薄於你。

至於說我,既同你父皇翻了臉,斷不可能私下跑去梁國皇宮,我總在等你長大,長大了來看看你南邊的母親,你卻只會惹我生氣,給我來的好幾封信裏面都有受你父皇指點的痕跡。

還不如簡單報個平安,我很不高興看到那些長篇大論的東西。太後如何,大家如何,他們都怎樣惦記我,我既然離開了便不在乎。

過去的事,我放下了,人活著是要往前看的。”

賠光光有一點心虛,還是為自己解釋說:“你走就走了,我還在等你回來。”

聽見這話,馮念露了個笑臉:“皇宮從不是我的家,回來二字從何談起?”

“我記得你那時候同父皇感情很好的,宮裏人也說,父皇對你是最好,為你連其他娘娘的牌子也不翻了,你是皇後,你們感情那樣好,皇宮不是你的家?”

馮念又一次的笑了,她注視著自己滿心疑惑想要求得解釋的兒子,將當年的事告訴了他。

“我同你父皇之間,關系非常復雜。

我進宮是為了博出路,他寵我是因為有價值,我們之間從來就不是純粹的夫妻。那一年你父皇提出他想要個優秀的繼承人,然後我們有了你。你出生的時候,政哥遊歷到這兒,看百姓疾苦,便想解救他們,他帶著這裏的人推翻了清萊國統治,立起大秦。

你舅舅是不可能在這裏結婚生子的,國家建起來了,他沒有繼承人,那時候他告訴我,想讓你姐姐繼承他的皇位。

我們開始培養你姐姐,當時你才一歲多。

這秦國的江山要交到你姐姐手裏,我難道還能眼睜睜看你舅舅一個人辛苦,自己帶著女兒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