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自打那日明莎莎拿著那堆偷拍照找上門來,薄原徹的右眼皮就一直不安地跳個不停。

他已經提前想好對策,應對那些隨時都可能被公開的偷拍照會帶來的危機。

只是千算萬算,沒算到會連累到小唯。

接到電話的時候他正在電視台等著做一個專訪,一聽小唯出了事,扔下一大幫人立刻趕了過去。

見識過明莎莎的無恥,以至於一路上心都高高提起,他將油門一踩到底,冒著駕照被吊銷的風險將車速飆到極限,生怕晚了一步就來不及了。

車在酒吧門口停下的時候,他的手都在發麻。

風風火火闖進去,一眼便見被團團圍住的秋名唯,她對面的男人擡手看了看腕表,接著吹了聲口哨,說:“十分鐘,嗯,還算是條漢子。”

薄原徹大步流星走過去,拽了秋名唯的手把人護在身後,視線掃過明莎莎和賀鳴,眼底戾氣橫生:“少廢話!有什麽沖我來,為難她一個女人算什麽本事?”

這話賀鳴同意,便讓酒保開瓶,指著桌台上一大堆的酒,說:“不為難她,我們倆來拼酒,拼贏了人就讓你帶走,輸了……”

他說到一半,明莎莎飛快地插話:“輸了就立馬跟這女人斷了!”

薄原徹猛地擡眼看向她。

被他眼底不加掩飾的厭惡刺痛,明莎莎氣惱道,“怎麽了?舍不得嗎?她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她不能給你的我也能給你!”

薄原徹懶得搭理她,這種人渣多看一眼都嫌惡心,他重新轉向賀鳴:“人我是一定要帶走的。”

賀鳴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勾唇一笑,把酒杯推過去:“那就別廢話,喝吧。”

薄原徹定了定神,一口應下:“行,我們來比,但輸了別賴賬。”

賀鳴仰頭大笑:“放心,我不是明莎莎。”

明莎莎氣得跺腳:“賀鳴!”

知道明莎莎是那副德性還幫她撐腰,這人不過一丘之貉。

薄原徹不相信這人說的話,可此刻荒唐的局面本就因他而起,小唯被困在這裏,就是明知是圈套也只能閉著眼睛跳了。

他伸手去接酒,被秋名唯按住。

想到他慘不忍睹的酒量,她皺皺眉,轉而跟賀鳴打商量,“既然他是我罩的,這酒不如我替他。”

賀鳴笑了聲,眼裏流露出難得的欣賞,卻是搖頭,拒絕她的主動請戰:“我不欺負女人。”

“欺負?”秋名唯輕笑,“你未免太小瞧了女人。”

賀鳴將快要燃盡的煙蒂摁在煙灰缸裏,語氣輕蔑:“不是我瞧不起女人,而是你們沒有讓我瞧得起的資本。”

秋名唯冷笑:“你的自大也讓我瞧不起。”

賀鳴不以為然:“要真有本事,你大可以憑實力讓我改變這一想法,不過今天,我的對手不是你,是他。”

秋名唯還想說什麽,薄原徹輕輕拿開她覆在手背上的那只手,破釜沉舟道:“放心,就算喝死在這兒,我也會帶你走。”

聽了這話,賀鳴不由譏諷:“不用說得這麽嚴重,我會在你喝死前就分出勝負。”

一陣哄笑。

薄原徹沉著臉:“既然這麽能耐,那就別嘴炮了,趕緊喝。”

賀鳴輕哼了聲,不緊不慢拿起了酒瓶:“很快就會知道,到底誰是嘴炮。”

他仰頭便喝,那麽烈的酒,竟是從頭到尾眼睛都沒眨一下。

明莎莎瞅了眼薄原徹,暗笑,賀鳴可是出了名的好酒量,跟他比?純屬找虐!

放下空酒瓶,賀鳴沖薄原徹擡擡下巴:“該你了。”

薄原徹深吸一口氣,抓起酒瓶,閉著眼睛幹了。

他從沒喝過這麽烈的酒,第一口就被嗆個猝不及防,偏頭猛地咳起來。

賀鳴的人幸災樂禍地笑了,紛紛嘲諷:

“行不行啊?這才第一口!”

“就這?還妄圖跟咱們鳴哥比,真是不自量力!”

“嘁!說別人嘴炮,自己才是吧?”

一片譏諷聲中,秋名唯伸手替薄原徹拍了拍背,擡眸冷冷看著那幫人:“每個人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會喝酒並不能證明有多大能耐,一個人是有多廢物才會因為這點事沾沾自喜?”

這話讓一幫人憤然,想反駁,可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除了喝酒泡妞,還真沒拿得出手的本事,頓時啞了聲。

賀鳴倒是沒惱,而是扭頭沖身邊的人道:“聽到了嗎?回去多長點本事,別丟我的臉。”

秋名唯看了他一眼,繼續給薄原徹順氣。女人柔軟的手輕輕掠過背脊,溫暖得讓人心安,卻也讓人…心跳。

於是他咳得更厲害,忙止住她動作,把一切推脫給嗆酒:“沒事,不小心嗆了而已。”

他說完重新拿起酒瓶,這回有了心理準備,不至於像剛才那樣狼狽。只是,一瓶烈酒下肚,胃裏頓時像起了火,翻江倒海都是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