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2/3頁)

“念念?”他懷疑是自己看錯。

秋名唯卻加深唇角的弧度,緩聲道,“我花五千萬準備的昂貴賀禮這麽快就能送出手了,真好。”

她是不是悲傷過度瘋了?竟然還花五千萬給渣前夫和小三準備新婚賀禮?!

顧遲看不下去:“念念!你能不能別這樣折磨自己?!”

“折磨?”秋名唯笑了聲,紅潤嘴唇在陽光下美得流光溢彩,“這個詞用得不錯。”

顧遲心疼到無以復加:“念念!”

秋名唯示意他淡定,“確實是折磨,但受折磨的人不是我,而是陸景深和倪姍。”

顧遲不解。

計劃在腦中成形,秋名唯收了笑,一字字鄭重其事:“能不能拜托你幫我一個忙?”

*

六月在一場夜雨中結束。

雨幕將萬家燈火都籠上一層模糊。

倪姍獨自坐在窗邊的梳妝鏡前,對著身著婚紗的自己看了又看,最後移開目光,望向窗外。

明天她就要嫁給陸景深了,從此成為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當之無愧的陸太太。

自一年前那場車禍開始的運籌帷幄終於有了結果,她本該感到高興,卻不知為何,心裏莫名有些不安。

是這雨下得太心煩了吧?

她起身拉上厚重的窗簾,不讓自己胡思亂想,而後換下婚紗準備上床歇息。明天,她要以最好的狀態迎接一個女人一生中最幸福的時刻。

……

此時,秋氏集團總裁室。

陸景深獨自站在落地窗前,燈光從身後照來,將玻璃鍍上一層冷白。

手裏的煙靜靜地燃燒著。

他失神地望著模糊的夜色,良久後,垂頭咬住濾嘴,狠吸了一口。煙霧繚繞著爬過臉龐,蓋住眉眼裏的倦色。全然不是一位準新郎該有的模樣。

——“太太…呃,秋念小姐叫人送來離婚協議書那天就走了,沒有留下任何訊息。”

——“楓嵐別墅的人說,顧先生去過兩次,第二次從秋念小姐的臥室出來後就神色匆忙地離開,應該是急著去找人了。”

他知道自己不該去管秋念的事,可那日顧遲離開後,他還是向秘書過問了一下情況。但也僅僅只是問過而已,沒有去追查秋念的下落。

畢竟,以顧遲這個未婚夫的手腕,她就是躲到天涯海角也能找得出來。又何必去湊這麽熱鬧?況且,秋念是死是活都跟他沒關系,他即將成為倪姍的丈夫,余生只會記掛她一人。

明天他就要和心愛的女人在神父面前宣誓,結為真正的夫妻。這種時候做什麽還去想別的人別的事?

嘲弄著哼笑了聲,陸景深閉了閉眼,心頭莫名的情緒隨唇邊白煙一並消散在夜色中。

……

同一片夜空下,另一扇窗前。

顧遲沉默地看著桌上的U盤,裏面存放的監控和錄音是明天要送給陸景深二人的賀禮。

他就知道,他的念念不可能說謊,當初那場車禍,的確是她救下了陸景深!

想到那日在婚紗館,倪姍信誓旦旦說著謊言的嘴臉,他就忍不住一聲冷笑。

是時候拆穿惡人的真面目,還念念一個公道了。

這是他如今,唯一能為她做的事。

*

經過一夜大雨的洗禮,第二日天空高遠清透,是個十足的好天氣。

由頂級豪車組成的婚車車隊載著新郎和新娘,浩浩蕩蕩駛向沛城的大教堂。

通向教堂大門的石子路鋪著柔軟地毯,兩側精心修剪過的草坪上點綴著聖潔的白玫瑰,風一過,吹開浪漫香氣。

教堂兩側的弧形長椅上坐滿賓客,皆是沛城商界的名流,其中不少人在一年前也曾參加過陸景深和秋念的婚禮。生意人嘛,都是逢場作戲的高手,隨著秋氏前任掌舵的離世、陸景深接管大權,誰還在意失去依仗的秋家千金?可不都急著趕著湊到倪姍面前,討好這位真正受寵的總裁夫人?

顧遲來的時候,陸景深正和倪姍在門前接待賓客,兩人臉上都帶著笑容,一副舉案齊眉的恩愛模樣。

他向身後的助理使了個眼色,對方會意,很快帶了人去辦事。

他倒要看看,待會兒當著所有賓客的面播放完那段監控錄像和錄音後,這兩個人還笑不笑得出來!

陸景深正和合作方的副總寒暄,不經意地擡眸,瞧見緩步朝這邊走來的顧遲,頓時收了笑,沉下目光看著他。

見狀,倪姍也擡起頭,看到顧遲後臉色一白,緊張地咬住了嘴唇。

他來幹什麽?難不成要替秋念來出氣,在她和陸景深的婚禮上搗亂?

兩位新人驟變的臉色,讓原本愉悅的氣氛凝固。

門裏門外的賓客都順著陸景深的視線望去,見來人是顧遲,表情頓時微妙。

顧家長孫曾被陸總搶走未婚妻,難不成,他今天也要來搶陸總的新娘報當初的奪妻之恨?畢竟他臉上的神色瞧著可不是來送祝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