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這話聽著有些奇怪,秋名唯正琢磨他口中的“負責”是什麽意思,薄原徹已經清了清嗓子,鄭重其事地向她坦言自己的情況。

“我的身份你也知道,就不累述了。外界看來,我這一路走得挺順,但其實…賺的錢絕大部分被公司拿走,現在明莎莎又要雪藏我,後續可能收入甚微。

目前為止,我名下僅有四處房產,一輛車,存款300萬。

至於家裏的情況,我母親已經過世,父親…你可以當做沒有。

感情史空白,沒搞過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所以你放心,我沒病,不會傳染給你。

我的生活比較單調,大多數時間都在趕通告寫歌練舞,休息的時候會打幾把遊戲放松,煙偶爾碰,無不良嗜好,今晚酗酒是個意外。”

“差不多就這些了。”他說完,注視著她,誠懇地說,“你還有什麽想知道的,都可以問我。”

聽到這裏,秋名唯總算反應過來,這個傻子是誤會他倆睡了!

她忍俊不禁,對著他一本正經的臉笑出聲。

“笑什麽?”薄原徹擰眉,揚聲強調,“我很認真!你要是不嫌倉促,我們明早就去民政局領證。”

秋名唯十分懷疑這個男人是怎麽在娛樂圈裏活過三集的,他都不仔細確認一下兩人到底有沒有發生過關系就開始表態,不怕被有心人利用騙婚?

門鈴在這時響了。

薄原徹緊張地看過去,下意識地繃緊了身體。

淺麥色的胸膛鍍著暖光,比和雜志上那些男模還要性感撩人。

秋名唯突然有些後悔做了柳下惠,有便宜不占是王八,何況還是主動送到嘴邊的美味!

她惋惜了幾秒,然後拍拍他肩膀,示意他放輕松:“是送衣服的,不用擔心。”

秋名唯去門口替他取了洗凈烘幹的衣服過來,輕飄飄扔在床上,告訴這個老實人真相:“行了,我們沒睡,穿好衣服就回去吧。”

薄原徹一愣,視線落在她鎖骨的位置,顯然還有些糊塗。

秋名唯耐著性子把前因後果說了一遍,末了,好心提醒:“以後別在外面喝醉,下次可不一定有今天這樣的好運氣。”

薄原徹本來都做好最壞的打算,冷不丁聽到這話,跟刀架脖子突然被赦免的死刑犯一樣,高興得懵逼了。

等了幾分鐘見他沒動靜,秋名唯擡手往他腹肌上一拍,揶揄著催促:“還不快點把衣服穿上,想讓我改變主意?”

女人的手沾了冰飲的涼意,觸碰過的地方卻莫名發燙。薄原徹忙向後退了退,別開的側臉蒙著一絲羞惱。

因為工作性質,從17歲出道起他就必須跟所有女性保持距離,身邊經紀人助理化妝師全是清一色的男性,加上通告接到手軟,休息時間基本在家鹹魚癱,也沒機會在私底下發展戀情。

所以,今晚是他第一次被女人看到只穿平角褲的樣子,也是第一次被女人調戲(?)

換做別人,他早就發火,無奈是他先聊著賤,她還好心幫了忙,就算有不滿也必須憋著!

火速穿好衣服,薄原徹仰頭灌了半瓶冰凍過的麥茶,徹底精神。

他定了定神,看向懶懶躺去貴妃椅上的秋名唯,認真地說:“那個,今晚…謝謝了……”

“不客氣。”

他沖她點了下頭,這才邁步走去門口。

壓下把手的那刹又想起什麽,扭頭遲疑著問:“要不…留個聯系方式?改天我請你吃個飯。”

對方拒絕得很利落:“不用。”

他想了想,又提議:“不想吃飯的話,別的也行……有沒有想要的東西?或者…錢也行……”

“我看起來像是缺錢的?”秋名唯終於從椅子上爬起來,探頭好笑地看著他。

確實,住得起樂城頂奢級總統套房的人怎麽可能缺錢?

薄原徹有些尷尬,他不想欠人情,卻又實在想不出答謝她的方法。

看破他的心思,秋名唯說:“不用覺得欠我什麽,反正我也享受了幾個小時的視覺福利,這波不虧。”

薄原徹:“……”

見他表情驟裂,秋名唯笑一聲,又躺了回去,“走吧,記得把門帶上。”

還人情這東西沒有強買強賣的道理,她既然拒絕,薄原徹也不好再勉強,依言離開,反手帶上門的時候才意識到,他連她名字都沒問!

他轉身望著面前緊閉的門,心底隱隱生出一絲遺憾。

不過,這樣的情緒稍縱即逝,想到接下來要面對的刁難,他就一陣頭疼。

什麽“一醉解千愁”,簡直就是放屁!清醒了該怎樣還是怎樣,明莎莎可不會因此就放過他。

……

打車回到公寓,已經淩晨四點。

薄原徹剛把鑰匙插孔裏,門就被人猛地拉開。本該一室清寂的屋子亮著燈,助理和同公司跟他關系不錯的幾個藝人都在,看向他的眼神悲悸得跟死了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