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負責欺負女主,你負責英雄救美

天瑜咬咬唇,怎麽解釋呢,總不能說我是個冒牌貨吧,說得越多越容易錯啊,她想了想:“沒有為什麽,就是不想跟他一起睡了,覺得特沒意思。”

沒意思。

秀竹姑姑先是一怔,接著嘆息了:“殿下可是惱恨駙馬,怨了他?”

別說公主了,連秀竹姑姑瞧著心裏都覺著不忿了,公主蒙此災厄,駙馬卻連半點憐惜之意也無有,實在令人心寒。

天瑜不好解釋太多,就順著話頭“嗯”了一聲。

秀竹姑姑盛了一碗燕窩粥放在天瑜面前:“殿下容奴婢想一想。”

秀竹姑姑黯然地想著:公主流產了,駙馬卻在為以前的相好跪著求情,是個女人都受不了這種事,也難怪公主心裏生氣。

她知道公主喜歡駙馬,全京城都知道公主對駙馬情深似海,人人都在看公主的笑話,偏偏駙馬對公主一直淡淡的。

若是今天由著公主任性真把駙馬趕出去了,駙馬大約沒什麽,可公主怎麽能受得住這相思苦,少不得再屈尊降貴把駙馬請回來,只怕那委屈還會更多,流言蜚語還會更多,到時候不僅公主心傷,太後娘娘只怕也要傷神。

愛情裏沒有對與錯,誰愛得更多誰就會先低頭。相思之苦兩個人承受便是甜,若是一個人承受,便不只是苦,還有心酸。

何必自找沒趣呢。

秀竹姑姑拿定了主意:“奴婢思前想後半天,現在正是冬天,其他的屋子裏都冷,一時竟然沒有合適的地方讓駙馬搬出去。若是公主實在嫌他煩,那就春天來了,奴婢派人在外院收拾出地方,再讓駙馬搬出去。”

正在認真吃飯飯的天瑜妹子聽到這裏覺得很奇怪,她放下勺子:“我這麽大的公主府,還能沒地方給他睡!”

天了嚕!我不信。

天瑜覺得她作為一個現代人理解不了這件事,心說我們那兒一百平米的房子都住三四個人,這幾畝地的大宅子居然找不出一個臨時睡覺的地方。

秀竹姑姑耐心解釋:“殿下啊,這府裏有多少奴仆伺候您,您知道嗎?這些人不得住在屋裏嗎?再說了,那駙馬是什麽人,他不僅是駙馬爺還是國公爺,也不是隨便什麽地方都能安置的,多少不得給他留著些面子麽。”

天瑜愣了,她想了想,光是這幾天她見過的使喚丫頭,就有一二十了,按照這個社會的理論,應該不是所有的丫鬟都有資格進公主臥房的,那麽她沒見過的奴仆,應該還有更多。所以她現在真是家大業大,反而不能任性了。

既然仆人房間不能住,天瑜考慮了一下問:“府裏有沒有書房這樣的地方?”

秀竹姑姑苦口婆心:“有是有,但是書房是在讀書寫字處理公務的地方,咱家駙馬還領著實職呢,有時候同僚也要來家中議事的,在書房裏擺個床,成什麽樣子,要被人笑話的呀。若是駙馬沒有面子,公主的面子往哪兒擱呢?再有,奴婢鬥膽說一句,咱家駙馬出自公侯之家,論起來皇家已經委屈了顧家,若是婚後再不敬重駙馬,傳到外頭去,禦史台那些言官們可不是好相與的,皇上也要為難的呀。”

天瑜被秀竹姑姑說得一愣一愣的,但她仍然不肯死心:“不對!我記得他家超有錢的,京城裏數得著的名門,我們沒結婚之前他難道睡大街上?”

秀竹姑姑額頭開始冒汗了,這小殿下也太難纏了:“駙馬是有錢沒錯,但是他自從秋天大婚之後,就住到公主府了。他原先國公府那臥房,地暖和火炕都入冬前都沒有整修,要住回去就得翻修。殿下你瞧眼下馬上要過年了,太後娘娘六十大壽也快到了,凡事總要討個吉利吧,冬天動土易犯太歲呢。若是殿下非逼著駙馬回國公府,他這麽大的人了,總不能回去跟他娘睡吧,萬一凍壞了,殿下心疼不說,咱們公主府也被人恥笑不是?就算公主不在意旁人說三道四,可您忍心讓太後她老人家再為了您著急上火嗎?”

天瑜無話可說了,怎麽感覺自己好像真地在胡攪蠻纏為難別人呢。

秀竹姑姑覷著天瑜的臉色又道:“要是殿下實在氣不過,不如奴婢叫人再送床被子來,一人一個被窩,這就算殿下不跟他一起睡了。您看,成嗎?”

這個腦回路天瑜表示接受不了,不睡一個被窩就算不在一起睡了麽,但是還在一張床上啊。

天瑜糾結不已,可一時之間又想不到什麽好辦法,只能悶悶地說道:“我都當了公主了,怎麽這點小事都做不了主。”

秀竹姑姑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殿下,今時不同往日,你往日在民間的時候說話辦事只考慮自己便可,如今你是皇家的女兒,卻不能如此任性了。奴婢跟您說句掏心窩子的話,莫說是殿下,便是皇帝,多得是身不由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