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第十二個世界

系統給每一個世界取的名字都不是無意義的,有時候就連改造對象都能誤導,但這裏給出的線索卻是正確的。

比如說之前的某個世界,表面上系統提出的改造對象是向洪華,實際上則是作為提線木偶的袁茵熹,與它取的“提線木偶的情景劇”有所關聯。

而這一個世界,改造對象雖然是白情,但是真正的主線任務,應該也與獸神有所關聯。

之前姚良一直沒有想清楚一點,那便是如果獸神是真的存在的,祭司等獸人可以與獸神溝通,那麽白情頂著獸神的使者的名義,是如何一步步做到將獸神取代的,為什麽那些部落的祭司們,完全沒有提出任何質疑,即便有,也是故意陷害,為什麽獸神從來不真正出面。

所以,他有一個很大膽的想法,比如說,獸神不是不出現,是不能出現,神明已經衰弱了,所以只能眼睜睜看著白情取代自己,其實還有另一個想法,那就是獸神已經拋棄了他的信徒,但是看他對原身的囑咐,這一個可能性被否決。

而祭司的話更是驗證了他的猜測,獸神確實已經衰弱了,就好像原身的記憶中,曾聽族長和即使講過去的事情,蛇族記載裏,一開始獸神是能夠降臨的,神明指導著獸人和亞獸人建立了部落,教導他們如何在這片土地上生存,然後,在跪拜中走上了洞穴的石壁,化身成現在的這樣一個浮雕。

姚良在翻閱原身的記憶,看見這段講述時,在聯想到隔壁獅人部落也有種同樣的傳聞,只不過他們的獸神是一頭雄獅的心態。關於獸神的來歷眾多,每個部落都認為自己才是正統,姚良甚至想過,獸神是不是從一開始就不止一個。

而他們還記載了,在很早以前,獸神會用虛幻的影子出現,在部落中行走,後來漸漸的不出現了,不過即便獸神不再降臨,整個部落也都能聽見他的聲音,得到他的庇佑,到後來,能與獸神交流的只有選出來的祭司們,而失去祭司身份的人,獸神也不會再對他降下神諭。

實體現世、幻影、大範圍的聲音到固定幾個人,再到如今,連祭司也聽不見神諭。很明顯,獸人大陸上信奉的神明,力量正因為未知的緣由開始衰弱,並且即便是獸神,也不能抵抗這樣的現實。

正因如此,獸神才會明明預知到了未來,卻還是只能交給原身,或者說交給自己,原身那種獨特的又沒什麽用的半人半蛇的樣子,或許也是為了姚良才準備的,與浮雕上的獸神相似的形態,可以抗衡獸神的使者這樣的身份。

不過顯然,對方沒有想到,姚良會直接和白情站在同一條戰線上,神明算出的轉機,也不是完全按照他的想法進行。

姚良又看了看正乖巧聽祭司講古並發表對獸神的虔誠的人類青年,他在祭司面前端起莊嚴的姿態,倒是顯得和浮雕上的神明有了幾分相似,也讓祭司的態度更加溫和。

這樣一想,當白情以獸神的使者這樣的名義出現時,獸神毫無反應的原因就可以想通了。

如果想得更加深入一些,按照某些論調中神明需要信仰來維持存在的話,獸神一開始應該是支持白情的,畢竟白情以他的使者的名義做出越多的改變,他就可以獲得越多的信仰,強大自己,後期也默認了這樣的身份,但是沒有想到,白情最後竟然將這些名聲和信仰都歸於己身罷了。

又或許,白情的風流讓獸人大陸對於獸神的使者出現了誤解,對於獸神本人也出現了誤解,斑駁雜亂的信仰誘使了神明的墮落,才會有悲鳴這樣字眼出現。

但是,不管原因到底是什麽,獸神現在不能發言才是姚良想要確認的,他可不願意自己在前面幫白情圓謊,白情也將建設事業做得風生水起,結果背後讓獸神捅一刀。

從祭司處回去以後,姚良更有幹勁了,白情才和他講述了想要做一批東西的事,姚良轉頭就捏著四條蛇的三寸回來了,而他的身手,身材嬌小的團子,也一手一個學他的樣子抓著兩條蛇,把睡得迷迷糊糊的蛇族同胞往洞穴裏一扔:“說吧,要他們做什麽?”

白情哭笑不得,只覺得嘴角都在抽搐,他勉強壓下了一聲臥槽,摸了摸邀功的團子的頭,徹底醒了的幾條蛇族變回了人類形態,委屈巴巴不敢開口控訴這樣的“暴力行為”,但是在白情對他們說了要做的事情後,這幾個蛇族一下子就把之前的不愉快拋到腦後,一個個做起事來仿佛在進行集體的遊戲活動一樣,很是高興。

白情不僅指揮著他們,還要自己親手去制作,其他沒睡著的蛇族也被吸引過來,加入到建設的隊伍中。

沒過多久,白情就喜滋滋地捧著第一個出來的陶碗,炫耀地拿到姚良面前:“怎麽樣?看看我做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