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們一起學唱歌
森鷗外細致的收拾好醫藥箱,手腳迅速的將現場打掃幹凈。通道裏光線暗淡,想要處理好細節必須足夠專注和謹慎。
愛麗絲就在一邊冷眼旁觀著,完全沒有幫忙的意思。
很快,梶井基次郎把電話打了過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是重點:“那位先生消失了。”
“這麽說他提前預測到我們的行動了?”森鷗外低聲問。
他目光幽深,打量著昏迷當中的死柄木吊。
死柄木吊的傷口已經妥善的包紮了起來,臉上的斷手也取了下來,雜亂的頭發掩蓋著憔悴蒼白的臉龐。
如果看慣了死柄木吊被斷手保護的模樣,就會覺得此刻這張臉是那樣柔弱無害。
作為敵聯合的頭領人物,死柄木吊的心性還差得很遠,只要有心就不難算計。
真正令森鷗外覺得必須謹慎對待的,是站在死柄木吊身後的那位先生。
今天的行動本該萬無一失才對,不管是誘導死柄木吊選擇來這裏搞事,還是把有問題的藥物替換到那位先生的治療機器裏,還是各種其它細節,方方面面都已經被森鷗外最大化的納入了考量。
如果棘手的家夥比想象中還棘手,棘手到他有心算無心、禪精竭慮秘密謀劃之後依然棋差一著,那最後就只能選擇最糟糕的下下策了。
森鷗外把玩了一下鋒利的手術刀,盤算著手裏僅有的牌面。
死柄木吊是那位先生推出的傀儡和重要的弟子,這樣有分量的人質應該不會選擇不管不顧吧?
還好,梶井基次郎沒有給出最壞的回答:“我覺得不像,地面上有一攤血……應該是那位先生的,其它一切都維持了原狀,包括那些腦無也沒有任何異常。這個現場我不好說。”
那位先生受傷了,所以並非主動離開,而是毫無還手之力的被迫消失?
這個消息不算太壞,但也不算多好。
“你就留在那裏,我稍後過去查看。”森鷗外揉了一下眉心。“有沒有什麽特別的發現?”
梶井基次郎肯定的回答:“有,那位先生的電腦亮著,屏幕上是打開的文档,裏面提到了‘書’,不知道具體是指什麽。”
森鷗外的表情凝固了一瞬,隨後他迅速叮囑道:“什麽也別碰,我現在就過去找你。”
——
寺門通的歌迷們在警察的指揮下井然有序的向會場外撤離。
今天這場大騷動注定要在很長一段時間裏被人們津津樂道。
並不單單是出現了三個強大的腦無、演唱會大破壞、英雄們無法及時趕到進行救援、櫻花女俠再創佳績……等等傳統意義上的大新聞。
還包括了在暗流當中開始湧動的許多秘密思想,就比如說:這個限制個性使用的社會真的沒問題嗎?
當三個腦無外加一個牙齒罪犯大鬧演唱會會場的時候,人們首先選擇瑟瑟發抖,等待英雄們的救援。
原本這是大家習以為常的事情,從來沒有誰覺得這有什麽問題。
但是當中島敦等人選擇站出來去反抗、當大家發現根本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系,恐慌就忽然蔓延了出去。
人們忽然間意識到英雄們或許不會來了,或許不自救的話真的要死在這裏。
在死亡的恐懼面前,接二連三有人加入了戰鬥,自發的選擇對抗罪犯。
至於觸犯法律什麽的,總比等死強吧?
而且不反抗的話不是太奇怪了嗎?這可是80%人口擁有個性的個性社會啊,就算大部分人只有弱小的無用個性,把人數放大到整座演唱會會場,能參與戰鬥的人多少也是有一些的吧?
最關鍵的是,這可是阿通的演唱會啊!怎麽能允許罪犯在阿通的演唱會上肆無忌憚?歌迷們的臉還要不要了?!
人都是有從眾心理的,當中島敦等人率先站出來做出了表率之後,剩下的人也加入進去就不再那麽困難了。
畢竟誰的心頭還沒有兩分熱血呢?
所以最終突破法律、選擇參戰的人數比銀子猜測的還要多,這件事造成的影響也比大部分人預期的都更加深遠。
不論是當了一次無名英雄、還是當了一次作偽證的民眾,每個參與者的心裏都深深的種下了一顆火熱的種子。
共同的秘密總是能拉近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而同為寺門通歌迷的身份又天然的加強了這種認同感。
怎麽說呢?這大概就是所謂的“天時地利人和具占”吧。
這一天桂小太郎、哦不,是假發接到了好幾通電話,在周圍同伴們熱切的眼神中緩緩點了點頭。
無個性聯盟的秘密據點裏爆發出了強烈的歡呼。
籌謀了不知道多少個日夜,目標是“修改法律、以溫和的方式改變這個社會”的計劃正式開啟了。
假發原本想穩健一些,等穿越者的問題解決了之後再推行計劃的,但現在看來這反而是最佳的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