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逆流花開,向你而來。)

陳孽,我的名字,孽,顧名思義,就是一個孽障。

我從出生那天,觀星族官就說我命格不好,恐怕會有災難來臨,所以我就給族人定義為禍害,本不讓我活,但族人規定不可殺本族人,所以,我逃過了一劫,但是在族人的厲聲下,爹娘為我取名單名一個孽。

這是我爹娘第一次的低頭退步。

當我再在長大一些,我認識了一個族人先生,他算命異常的準確,他當時說我的確是災星之兆,還說我的姓名與我的命格相同。

還說我將來會遇見一個女子,只是我不能用這個名字與命格去與她相守,否則,將會讓我的妻子深受無端的折磨。

他當時教給我一個法子,說將來遇見了一個值得讓我用生命去愛的女子,那麽就要想法子,把我這身份徹底的擺脫,不是不要這個姓名,而是...不要這個人,這個身份,徹底的,擺脫掉這個孽障的命格...

還說,我的名字,會給我的族人帶來滅門之禍。

那年,我獨自上山,族人無端端的慘遭了異族的入侵,我的爹娘在看見我的一瞬間,竟不是擔憂我的安危,而是企圖聯合族人,將我的性命給奪去,以保平安。

我父母也同意,這是他們退讓的第二步。

我知道他們偷聽了我和族人先生的談話,所以...才會在毫無生機的情況下,還想將我的性命奪去,看能不能求得到另一條的生路。

我看見我的族人商議著如何取我的性命,向來覺得自暴自棄的我第一次產生了要反抗的念頭。

許是我的的害怕,練就了我的性格太過於乖順,我的族人就對我沒有多加防範,所以我能順利的逃走。

一路,我拖著殘軀的身子,走過了山路,口袋裏身無分文,最後遇見了上山采藥的師父,後來,他許是看我可憐,收留了7歲的我。

後來我與師父相依,我幫他上山采藥,師父膝下無兒無女,也不認字,他希望我能夠過得好些,不要跟著他在山上過著苟且的生活。

後來我遇見了贏燁和贏紳,師父也對他們二人贊嘆有加,鼓勵我要與他們一同學些知識。

最後那件事發生,師父命我進宮,我當時也就只有贏燁和贏紳兩個朋友,自是貪玩了些,又第一次看到了自己的重要程度,又擔心有人會加害贏燁,我也想陪著他們,我知道師父的意思,他想讓我進宮學習一些知識。

我辭別了師父。

進了宮。

我第一眼看見的就是那個跑到了宮門口,告訴贏燁,娘親被欺負的三兒。

我看見贏紳當時笑的很開心,仿佛看見了光。

我好奇的看多了幾眼她。

她似乎也很好奇的看著我。

你是我第一次看見,如此純凈的眼眸,像是我在族裏,閑來無事常去的那條小河流,那裏河水清澈見底。

我好像一眼也能看見她的內心。

第二次見她是在宮殿裏,她抱著我。

我當時,只剩下心跳的緊張感。

還有她小小身軀的柔軟,以及那白凈柔軟的小掌覆在我背部的感覺,我當時的血液是沸騰的,是滾燙的,是,緊緊的克制住了內心,也還是想將她擁入懷中的。

我最終還是伸手了,抵禦不住,她的所有一切,直到長大之後,我發現,自己早在那日就已經對她沒有了所有的脾氣。

再往後的幾年裏,她哭過,笑過,更甚的是,那年,她16。

曾對我表達過隱晦的愛意。

我當時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族人先生說的那句話,說我的命格和名字會給那個我願意付出生命的女子帶來不好的折磨。

那麽...

我是願意為淺淺付出生命的。

但是我不願,不願她受折磨。

我每每不去理會她,卻又忍受不了不去理會她。

我每日都在自我矛盾中。

最後,贏燁娶了一個女子。

我也很想,和三兒這般。

只是每當我想要跨出去的那一瞬間,就會想到族人先生說的話,還有,自己身上的太監服,更甚的,是會想到贏紳。

我曾與他是很好的玩伴,他也教會我很多的知識,我自是知曉他的心願。

但,有些人,生來不能在一起。

遺憾的,終是遺憾。

我沒少吃贏紳的醋,這是事實。

每每那個贏紳想她了,就會要人快馬加鞭的送信入宮,信中提及的都是好玩的,頻頻惹得三兒都要前去探尋一番。

三兒自始至終都懵懵懂懂,但有些事,知道了又如何,本就是沒結果的。

這也是我有恃無恐的地方,我篤定,三兒最終,還是會選擇我,因為她的心,沒人比我更懂。

我只是有些感慨,遺憾,有些人,終是一輩子都是有一個夙願,不能成全自己。

後來,看著三兒羨慕贏燁和皇後的樣子,我漸漸的...也覺得,自己應該要做點有勇氣的事情,雖然她沒說,但是我懂,她肯定也很想,像他們那般日日恩愛,白首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