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第2/2頁)

沈陵道:“這回是跟著學院長一道去,肯定會有很多人的,可比別的時候都要安全,主要是去蘇州府的府學。”

沈全隔了兩日來的,沈陵細細同他說了後,沈全同意了,這是正經事兒,跟著府學去,肯定是安全的。

沈陵就放心報上了名字,他問嚴清輝去不去,嚴清輝搖了搖頭,也不多解釋,沈陵想起他媳婦還在府城。

果然有了家室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地方,不好的地方自然就是被束縛了,做任何事情都得考慮家庭,沈陵暗想,他一定要在成親前多出去走走看看,成了家便沒有這麽自由了。

府學很快就確定了遊學的時間,這回學院長去蘇州府是受蘇州府的友人相邀,學院長帶他們一道去,一是為了增長見識,二是宣揚建康府的學風。

得交一定的錢銀作為路費和住宿費,府學都會安排好,就像是去旅遊報了個團,沈陵也樂得輕松。府學走得是水路,坐官船,大概四五日就可到蘇州府。

沈陵出行不愛帶太多東西,收拾了一兩本書,筆墨紙硯,兩身換洗的衣裳,湯鳴則沒有帶小廝,這趟行程就全靠自己了,在船上兩個人一間房,他和湯鳴則拼一間。

沈陵還是第一回 坐古代的大船,上了甲板朝岸上的方氏沈全揮了揮手,讓他們趕緊回去。

船很高,他能清楚看到岸邊的情況,看沈全和方氏不願離去,也有些傷感,他們兩還是舍不得的。

師兄說道:“果然年紀小,家裏放心不下。”

湯鳴則去過幾回沈陵家,知道沈陵在家中的地位,道:“陵弟和伯父伯母的感情深厚,又未出過遠門。”

沈陵嘆了口氣:“我爹娘就我一個兒子。”

這麽一說大家也都懂,一個兒子就等於一根獨苗,在這個多子多福的時代,一個兒子可就真寶貴了。正也因只有他一個兒子,沈陵也不敢出事,想象自己上輩子,可能就是太沒什麽牽掛,危險實驗都敢上陣的,換成這輩子,沈陵還真不敢。

他有牽掛了,牽掛父母,但凡他有個兄弟也會好一點,這個時候他就理解後世很多獨生子女說的不敢死。

大家進入船裏,兩個人一間房,大部分人也是頭一回坐大船,好奇得很,放了東西就去甲板上看,尤其是船出發時,大家都跑甲板上來看,看船一點一點離開碼頭,還有人詩性大發,當場就做詩一首。

沈陵滿腦子都是在想著這船是什麽動力,處與造船技術的什麽水平,這是一艘官船,按道理應該是這個時代最先進的水平,建康府的長江邊有個寶船坊,專門造船的,江南地區的船只都是從那兒出來的。

這高興不過多久,竟有人開始暈船了,爬在那邊上就開始吐,暈得不行。湯鳴則有經驗,他之前從京城回來就是坐得船,讓那些暈船的趕緊回去躺下,別起來走動,若船搖晃得厲害,暈得更嚴重。

沈陵慶幸自己不暈船,不然這麽好的機會,他只能在船艙裏度過。學院長每日都會給他們講學,也算是一種福利吧,學院長難得出山,大家都很珍惜這次機會。

官船上大部分都是官員或者親眷,人的整體素質都高,偶爾還有幾個相熟的會來拜見學院長。

這一路有快活的也有痛苦的,真有人是一路吐到了蘇州府,好不容易著了岸,腿都是虛軟的,需要兩個人扶著。

學院長笑著說:“這暈船的毛病得治,日後若是考進士去京城,坐船十幾二十日的不得暈壞了。”

下了蘇州府的碼頭,他們就上了一艘烏蓬船,這船可以搖到蘇州府城裏,這樣不用租馬車,蘇州府的小河兩岸都住著人家,河邊的石板上有婦女在浣洗,這種柔柔的風格和建康府截然不同,河裏的船也是賣東西的,有人家聽到叫喊,就探出腦袋來說一聲。

然後船家就拿出根長長的杆子,挑著東西伸進人家屋裏頭,買的人把東西拿下,放上錢銀。這樣的買賣方式讓他們看得津津有味。

沈陵聽到吳儂軟語,和上海話很像,腔調不一樣。

“啊要蜜餞啊~”

“新鮮出爐的八珍糕喲!”

他們到蘇州府府學旁邊的一個河岸口,下了烏篷船,他們的客棧就定在府學旁邊,大街小巷也是熱鬧極了,可能是別的地方,看什麽都是新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