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第2/3頁)

父子倆一道走進去,方氏聽到聲音也出來了:“鐵娃回來了啊!餓不餓啊!”

沈陵到了家就很放松,昨天晚上行車沒怎麽好好睡,他現在就感受到了困意,打了個哈欠道:“娘,我想洗個澡!想吃你做的菜。”

現在天氣熱了,這一晚上和那幾個臭男人一起,身上都臭了,沈陵都能感覺的衣衫黏著後背。

方氏滿面笑容:“娘今天特地熬了雞湯,先吃,讓你爹燒點熱水,你吃完就可以洗了。”

如今老家起新房,舊的老房子就給推了,那邊住不下那麽多人,女人們都住縣裏來了,男人們要顧地裏和做木活,住在鄉下。

大伯母二伯母也都對他噓寒問暖,小侄兒已經可以搖搖晃晃走路了,在他腳邊繞來繞去,沈陵逗他玩了一會兒,洗了個澡,困意來襲就睡下了。

朦朦朧朧間,沈陵感覺床邊上有人在瞧著他,眼睛眨了幾下,才看清原來是方氏,嚇得滾到裏面,道:“娘,您幹嘛呢!”

方氏拿著他的衣裳在縫,看兒子被嚇到了,也不好意思:“娘給你再做幾身衣服吧,看你今兒個穿回來的衣裳都小了。”

“那,那您在我這兒幹嘛呢。”沈陵坐起身,打著哈欠。

方氏拿針在頭發裏蹭了蹭,碎碎念:“你才在家裏待三天,娘都一個月沒見著你了,可不得要好好看看你。”

沈陵心一暖,看著方氏的側影,想起剛來的第一年,方氏有力地可以一手抱著她一手挑擔子,帶著他走街串巷,上輩子沈陵的人生中母親的存在極短,更別說母愛了。方氏是真正意義上第一個母親,可是他來的時候已經是成人心智的,還是無法百分之百地像個孩子一樣那樣依戀她。

沈陵下床,走到她身邊摟住她的肩膀:“娘,這兒暗,別在這兒做針線。”

方氏摸了摸他的頭,手一歪,就刺到手指了,方氏嘶了一聲,沈陵緊張道:“娘,怎麽了?手被紮到了?沒事吧?”

方氏把針線收了,笑著說:“沒事,針紮一下能有什麽事,就疼一下。”

沈陵還是覺得愧疚,捏著她的手,確定沒有出血,皺著眉道:“這做針線是不是經常紮到手,您以後要不直接給我買成衣吧。”

曾經他姐姐別說拿針線了,家務活都不會碰一下的,手護養得很嫩,而方氏的手,除了粗糙,皮膚都有些皺。

沈陵摸著心疼。

“傻孩子,這要是被紮兩下就不做針線了,天底下女人都不用做針線了,你姐姐學針線的時候回回被紮,買成衣得多少價錢。”方氏雖然這麽說,可心裏頭還是很受用的,兒子說這樣的傻話也是心疼她。

說到三妞,沈陵問道:“三姐的大日子定了嗎?”

方氏道:“想著定在年底,大家都不太忙,咱們家房子大概也就造好了。不然不是農忙就是生意忙,沒人手。”

沈陵點了點頭,現在的生產力下基本上大家都會選擇不是農忙的時候辦喜事,不能耽誤農務,道:“那咱們家給三姐準備多少嫁妝?”

“你關心這做什麽,這自有我們準備。”

沈陵笑了笑:“娘,您多給三姐貼點,嫁妝豐厚些地位才高,”

方氏嗔怪:“你啊,我們又不虧著三妞,這公中會出大頭,我和你爹再補一些,至少不會比二妞差。”

“那您和爹多貼一些,離我娶媳婦還有好些年,咱們家還能再掙。”

方氏一巴掌拍他腦袋上,笑罵道:“還娶媳婦了,人家嫁閨女都是賺了給兄弟的,你倒好,非想貼錢。”

沈陵就給她洗腦,什麽有錢才有地位,以後過得好也會幫他的,他可瞧不得拿姐妹的親事謀什麽好處。

方氏還是聽進去些的,尤其那句有錢才有地位,當初她剛嫁進沈家,沒嫁妝沒娘家,小心翼翼的,就怕被趕出去,後來跟著當家的出來闖,真正有些地位還真是在開鋪子之後,這有了錢腰杆子都能直一些。

沈陵還想自己準備點嫁妝給三妞添上,原本他是存了銀兩準備打點首飾給她,今兒個倒是讓他想起來了一台機器,縫紉機。

他見過老式的縫紉機,人踩著下面的踏板,然後轉動上面的圓盤,針就噠噠噠地一上一下,從運作上來看,做出一個簡易低階的縫紉機應該是可以的。

現在的技術水平不允許他一比一制作,首先這冶鐵技術就做不到裏面精細小巧的零件。

在家只有三天的時間,沈陵沒機會考慮,這幾天先去拜訪了一下齊老爺,看了一下齊子俊,前段時間齊子俊再一次考童生試,終於踩著尾巴過了。又拜訪了夫子,再回一趟鄉下,這假期短暫而充實,馬上又要回府學了。

回府學後,沈陵沐修日的時候就勻出一些時間畫圖紙,主次還是要分清的,不能像之前做紡織機的時候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