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盛慕槐扶著床站起來,哎呦一聲又摔了回去。她錯了,僅靠幾根腳趾支撐全身的重量實在太難了,木蹺又不好平衡,簡直比驢蹄高跟鞋還難踩十倍。

不過既然都穿上了,就沒有脫下來的道理,盛慕槐又顫顫巍巍站了起來,這下好歹是立在了原地。

“我教你個動作,雙腳並立,挺胸擡頭提氣,兩手反向叉腰。誒對了,這叫做站蹺,你就這樣站著,不準動,看能堅持幾分鐘。” 盛春一邊說一邊調整盛慕槐的姿勢,要她優美些,別跟董存瑞炸碉堡似的。

盛慕槐才站了三十幾秒,就覺得腳趾痛的不行,全身都在顫抖。爺爺還無情地數著秒數:“三十五,三十六,三十七……”

那感覺就跟做平板支撐已經到了極限但時間還沒結束一樣,每一秒都反復去世。

“還有最後十秒就到一分鐘了,堅持住。十——九——八——七——”

“爺爺,您能不能別拖長音啊,您數得這數絕對不止一秒吧?” 盛慕槐頭冒冷汗地問,這難道是每個教練的通病?

“練功的時候別說話。” 沒想到盛春沒有了平常對孫女的疼愛,冷漠地從頭開始倒數:“十——九——八——七——”

盛慕槐只能閉嘴,夾緊屁-股,咬緊牙關,拼命繃住身體。

“三——二——一!” 等盛春念完,盛慕槐一屁-股跌到了床上,甩著腿想放松放松,可是沒用,她的腳被綁的嚴嚴實實的,腳指頭都被固定在特定的位置,連輕微移動都困難。那感覺就像是一個130斤的妹子被強行塞進了xxs碼的衣服裏,還要和男神吃飯一樣。

“你沒事的時候就練站蹺,這三天下來,總會有進步的。” 盛春甩下這句話,竟然徑自去幹自己的事去了。

盛慕槐呆坐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決定憑自己的力量出門打水,刷牙洗臉吃早餐。

她扶著墻站起來,十分別扭的以小步蹭出房門,走到屋後打水洗臉,期間還差點滑了一跤。

然後她就慢慢地小碎步挪到了院子裏。王二麻和淩勝樓都已經練完了晨功,正坐在槐樹下吃早飯,見盛慕槐這個造型出來,都是一驚。

“槐槐,你在幹嘛?” 王二麻瞪大了小眼睛。

“快來扶我一把。” 盛慕槐說,在王二麻和淩勝樓兩個人的攙扶下艱難地坐在了條凳上,把來龍去脈給兩人說了一遍。

“蹺這東西我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但是如果是你爺爺要你練得,那絕對是好東西。誒你想想,你要是學會了踩蹺,那就是全中國獨一份兒啊。這也太牛了吧!等你踩好了,說不定能上首都,到鄧主席面前表演呢!到時候你可得也把我帶上去見見世面!” 王二麻想象力豐富,說的眉飛色舞的,好像已經看到自己出現在中-南-海裏面了一樣。

“行,行,等到那天我一定把你捎進去。” 盛慕槐笑著說。

吃完早餐,她拒絕了兩人的幫忙,靠自己的力量站起來。因為雙腳已經水腫充血,站起來那瞬間盛慕槐低呼出聲,淩勝樓一只手已經伸過來,但她並沒有去扶,而是顫顫巍巍地掌握好了平衡。

她朝院子的圍墻走去,過程中深切地體會到了小美人魚在刀尖上跳舞的感受。

“你要去幹什麽?” 王二麻大喊。

“練站蹺!”

好容易走到了院子邊,盛慕槐把背微貼在那面粗糙的圍墻上,像爺爺教的那樣練起了站蹺。每咬牙堅持一分鐘她就坐在地上歇息兩分鐘,然後再爬起來,就這樣無止無休的練。當然她同時還在腦內劇場裏播放著京劇,不然實在是堅持不下來。

就這樣劇團裏幾乎每個人都來把她的情況問了一遍,一開始是勸她歇歇,後來沒人勸了,都站在遠處偷偷看她,給她數時間。

漸漸地,盛慕槐已經能從一分鐘時間增長到一分半鐘了。

“盛老師,槐槐已經在那裏練了四五個小時了,連飯都沒吃幾口,快讓她歇息一下吧。這樣下去,腳都會受不了的。” 於學鵬勸道。

盛春看著在太陽底下汗流浹背的盛慕槐說:“她什麽時候休息得自己決定,今晚上她堅持不下去了,明天自然就不練了。”

就這樣一直站到了下午五點,盛慕槐終於決定回屋了。

今天一整天她都是憑著意志力在練功,後面甚至已經痛習慣了,感覺不到痛了。

可是現在一口氣松懈下來,她只覺得兩條腿都已經不是自己的,連擡都擡不起來。腳在綁帶裏既悶又癢又痛,已經不知道磨出了多少水泡,也不知道其中有多少已經破了。說不定現在把布條拆下來,裏面都是鮮血淋漓。

盛慕槐實在是沒有胃口在去吃晚飯,倒在床上就睡著了。

忽然,系統在她腦內叮咚一聲,她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那個全黑的空間裏,一個消息框從熒光屏彈出來:“恭喜您成功觸發條件,解鎖‘練習空間’!請快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