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南韻也不知道是因為陸野良心發現了還是自己那天早上說得話被無意路過的神佛聽見了,反正接下來的一個多星期裏,也子都沒有再加過班,甚至還休息了一個完整的周末,可謂是見證奇跡了。

自從他工作以後,幾乎就沒有休過雙休,每周都是單休,並且休息時間還不確定,簡直和董事長一樣忙。

不過南韻也有種預感,這種好日子最多持續兩周。

果不其然,兩周後的周一,早晨吃飯的時候,也子忽然對她說了句:“我今晚可能要加班。”

說這話之前,林遊也已經小心翼翼地觀察了許久自己老婆的情緒和臉色,確定她心情不錯之後,才敢開口。

自從那天早晨她說要去公司看看黑炭精長什麽樣子後,他就緊張了起來,生怕她真的去公司找陸野,那樣一來他就露餡了,所以接連半個月都沒敢加班,甚至還多給自己放了一天的假。

他不是不敢讓她知道自己就是陸野,只是還沒想好該用一種什麽樣的方式向她表露自己的身份。

按照他對自己家小姑娘的了解,如果不能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她一定會生氣,所以他必須要找一個恰當的場合和機會。

南韻早就料到了黑炭精不會那麽輕易地洗白,所以並沒有不高興,面色平靜地回道:“恩,晚上記得按時吃飯。”

林遊也暗自舒了口氣。

吃完早餐,兩人一起出門,一個上班一個上學。

今天北京現代那輛車的車牌限號,所以林遊也沒開車。

南韻有一輛粉色的電動摩托車——西輔大學占地面積頗廣,步行繞學校一周至少也要用上一個小時,所以為了上課方便,不少學生都買了代步車。

每當林遊也的車限號那天,南韻都會騎著車送他去地鐵站。

女士電動車比較矮,林遊也身高一米八五,坐在車後座特別憋屈,一雙大長腿根本無處安放。

剛給她買這輛車的時候,他是想騎著車送她去學校,結果南韻說什麽都不讓他帶,非要自己騎車,因為坐在後座上體驗不到騎電動車時飛一般的快樂。

林遊也向來寵他的小姑娘,只好把駕駛權讓給了她,自己憋屈地坐在車後座上。

地鐵站在學校北門附近,他們住在東門對面。

南韻騎著車出了小區大門,右轉北上。這條路上的車不是特別多,所以她騎得特別快,伴隨著明媚朝陽,盡情地體驗著飛一般地感覺。

林遊也不得不提醒道:“你騎慢點。”

南韻笑著問:“你害怕了?”

玩超跑的人怎麽會怕車速快?

他是單純地怕她出事。

輕嘆了口氣,林遊也帶著些無奈和縱容地回道:“恩,有點怕。”

南韻捏了捏車閘,放慢了車速,還順帶著調侃了他一句:“看不出來我林哥還挺惜命。”

林遊也置若罔聞,略帶嚴肅道:“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在路上騎車慢點,你怎麽不聽話?”

被批評了,南韻有點不服氣,狡辯道:“現在不是車少麽,我平時騎得都挺慢。”

林遊也:“下次再讓我發現你騎這麽快,以後就別想騎車了。”

南韻還是不服氣,聲音小小地嘀咕了句:“你怎麽年紀越大越啰嗦了。”

風往後刮,林遊也把她這句話聽得清清楚楚,沉聲反問:“你再說一遍?”

南韻一本正經:“我說我林哥越來越成熟沉穩了。”

小姑娘長大後,膽子也越來越大了。

林遊也無奈:“我發現你越來越不聽話了。”言畢,他抱緊了她的腰,在她耳邊輕聲威脅,“晚上回去再收拾你。”

南韻臉紅了:“流氓!”

小時候她犯錯誤,他懲罰她的方式是抄課文或者做數學卷子,等她長大後,懲罰方式就變成了“體罰”。

相比起“體罰”,她更願意去做數學卷子,最起碼還能掌握主動權,“體罰”就是單純的被罰,還無力反抗。

“我今天晚上不回家了,我要住寢……啊!”因為說話分了神,南韻沒注意停到前面的車正在減速,一個猛子撞到了人家的車尾上。

那是輛紅色的法拉利超跑。

電動車質量有點好,直接把法拉利的車尾撞凹進去一塊,還蹭掉了一塊漆。

看清車標的那一刻,南韻整個人都是淩亂的,腦子裏面想的全是:“要賠錢了,要賠好多錢,完了完了完了。”

法拉利車主感覺到撞擊後,立即踩下了刹車,下一秒就從車上跳了下來,三步並作兩步沖到了車後。

這是位二十來歲的年輕男人,打扮時尚一身名牌,手腕上戴著塊勞力士,一看就是位富家公子哥。

公子哥脾氣有點暴躁,看見自己愛車被撞破相了,瞬間火了,怒不可遏地瞪著南韻,破口大罵:“我艹你媽沒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