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第2/3頁)

不知是勝券在握,還是早有謀逆之心。

他似笑非笑地掃了一眼沁瑤,對她的話避而不答,轉臉看向藺效道:“世子,你向來聰明,為了瞿氏,放著好好的天潢貴胄不做,偏便要做個亂臣賊子,可見女色著實害人不淺,如今怡妃娘娘念你年輕不懂事,願意既往不咎,只要你將這幾個妖言惑眾的道士親手斬殺,再下令撤下你手下兵馬,便可放過你們父子,繼而在皇上面前替你開脫,免得你跟這幾個奸道一樣,被扣上叛亂之罪。娘娘說了,等這場風波平息,她會親自替你挑選嬌妻美妾,保證個個顏色不輸於瞿氏——”

藺效根本懶得聽他廢話,嗤笑一聲,一轉手中刀柄,縱身一躍,當胸刺向米公公。

米公公身旁那幾人卻不知什麽來歷,有幾人高鼻深目,看著像胡人,但個個武功奇高,不等藺效殺至,便齊齊出招,將藺效的來勢卸去一半,不過一會功夫,幾人便緊緊纏鬥上藺效。

米公公退到一旁,死死盯著藺效道:“雜家知道世子為何會如此有恃無恐,可是世子也該知道太子手中有折沖都尉府,而前去玉門關征戰的將士也已然在回長安途中,等大軍匯合,我眾你寡,你手中的禦林軍和南衙衛兵焉能抵擋?還不如趁早歸順,也免得落個死無全屍的下場。”

沁瑤冷笑,這米公公倒真能睜眼說瞎話,別說就算大軍匯合,頂多不過跟我方兵力持平,便是當真敵眾我寡,依照太子的治軍之能,勝負之說只怕還言之過早。

知道外頭的兵士很快便會趕到,不擔心藺效吃虧,只聽著身後師父等人片刻不停的挖土聲,唯恐米公公暗中使壞,破壞師父等人破陣,忽道:“我問你,當年你是為了什麽要殺李天師,又是何時跟怡妃勾結在一處的?”

她根本沒問他是不是李天師的啞巴徒弟,而是徑直將李天師的死因歸咎於米公公,問他個措手不及,想法子轉移他的注意力。

米公公本正想法子阻攔清虛子等人挖陣,聞言果然臉色一陰,那副親切嘴臉再掛不住,上下掃一眼沁瑤,像是沒想到她已經猜出他的底細,冷冷一笑道:“左右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告訴你也無妨。什麽天師不天師的,不過是個碌碌無為的道士,要不是無意中從一個盜墓賊手中得了一本前朝的陣法風水寶書,他怎會在民間聲名鵲起,繼而被皇上封為天師?他天資平平,這等奇書落在他手中,不知多浪費,我道法比他高出不只多少,得了他那本書,才叫真正的物盡其用。”

沁瑤恍然,難怪這人到李天師身邊時,不以真面目示人,而要易改面容,甚至他根本不是啞巴,卻偏要扮作啞巴,原來他從一開始便是沖著李天師那本書去的,想來一直都在找機會下手。

“至於你說的什麽勾結。”他面露不悅,“習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我身懷異術,又得了那本寶書,怎甘心將這身本事白白埋沒?既有那等慧眼識珠的聰明人願意倚重我,我自然願意跟她合作,取互惠之意,何來勾結一說?難道你師父就不曾教過你,這世間淩駕於道法之上的,不是更高明的道法,而是皇權!只有那等不開竅的愚笨之人,才會冥頑不靈地處處跟皇家作對——”

他話還沒說完,忽然揚手一揮,將三枚透骨釘甩向阿寒。

沁瑤早防到他有此招,忙甩中手中那根粗大樹枝,雖不能將釘子如數攔阻,卻能打偏釘子的去勢。

饒是如此,仍有一枚透骨釘恰好跟樹枝擦身而過,未受沁瑤的招式影響,直直射向阿寒。

阿寒察覺耳畔風聲忽至,不得不停下手中動作,就地一滾,躲開那枚釘子,本想起身看是誰暗算他,被清虛子斷喝一聲,一刻不敢耽誤,繼續跟著挖土。

沁瑤見師父腳下的土壤已然露出一截木板,顯然已然挖到屍首,眼看勝利在望,無論如何不能讓米公公壞了大事,怒道:“枉你自詡道術高明,我看你不過是個蠢貨!你可知道你們當年用來布陣的屍首極可能已化為女宿,女宿蠢蠢欲動,過不多久便會出來現世!你若再一味攔阻我師父他們鎮壓女宿,等女宿出來,別說再做你的富貴夢,我看你永遠都別想再走出這書院一步!”

米公公當然不會相信她的說法,因沁瑤知道,一來他並未跟他們一道對付這一年以來先後現世的四個魔星,而女宿一說不過是她看天象時無意中生出的念頭,是不是真還另一說,從未得到過確認。二來聽米公公剛才一番話,聽得出他是個極狂妄自大的人,對自己道術頗為自信,怎容得一個乳臭未幹的小道士在他面前指指點點。

他果然全然不信,嗤笑道:“能將一具怨屍當作女宿,你師父當真教得好!”

揚手一揮,再次將透骨釘射向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