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第2/3頁)

沁瑤狐疑地問:“真是這樣?那您剛才為什麽好端端地要使四象步法?可是書院裏發現了什麽?”

清虛子惱羞成怒,擡頭就給沁瑤一個爆栗,“為師的話豈容徒兒質疑?為師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

沁瑤雪白的額頭登時紅了起來,藺效看得好生心疼,可師父管教徒弟天經地義,他實在沒立場指摘清虛子,只好上前將沁瑤一把攬到身後,免得她再被師父教訓。

清虛子自知理虧,眼風一掃,見沁瑤躲在藺效身後,嘴高高地撅著,滿臉委屈,不住揉頭上的痛處,他重重哼了一聲,語氣放緩道:“你和你師兄兩人在書院立刻設下**陣,防止怨靈再飄到書院來。”

沁瑤哦了一聲,不敢跟師父賭氣,急忙從藺效身後出來,取出符,沿著書院外圍畫起符來。

等幾人布好陣,已過了子時。

清虛子領著兩個徒弟重到書院各處掃了一圈,見確實沒有漏網之魚,猶豫了一會,忽對藺效道:“世子,書院內已然清掃幹凈,但保不齊還會有道行較深的惡鬼沖破**陣,貧道近日可能還會回書院察探一二,不知世子的手下可還會向今晚那樣將我等視作賊人?”

沁瑤微訝,師父這是拐彎抹角地讓藺效給他們發放“通行證”?

藺效果然並未立即接腔,雲隱書院雖然名義上與長安城其他書院無異,但因就讀的大多是王公大臣的女兒,乃至皇室中幾位公主郡主,歷來守備森嚴,輕易不可放外人進來。

如今書院裏進了邪靈,要除祟當然可以,但需得由皇伯父欽點了人來作法,譬如國師緣覺之流,而不是民間道士毛遂自薦。

沁瑤也明白這道理,見藺效久久不語,原以為他會一口回絕,沒想到藺效竟點點頭,道:“好,我這就吩咐下去。”

清虛子本來正緊緊地盯著藺效,聽了這話,暗松口氣,道:“既然如此,那我們隔日再來,若沒有不妥,往後便不再勞煩世子了。”

藺效道:“道長何需如此多禮。”

回去的路上,沁瑤問藺效:“方才師父的要求不算合理,你大可不必答應的,萬一被人添油加醋傳到皇上耳朵裏怎麽辦?還不如我每日來書院看看,若有邪靈,我來對付便是了。”

藺效將她摟到懷裏,摸了摸她額上那處紅印,見沒起疙瘩,不過略紅了些,放了心,道:“我明日一早便進宮向皇上透露一二,務必讓此事明朗化,斷不至於落了把柄到旁人眼裏。而且道長他老人家最近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好不容易對書院有些興趣,我們做晚輩的不好忤逆,不如順水推舟,幫他老人家一把,這樣一來,即便道長有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你總不至於事後才知道。”

沁瑤順著藺效的話細想一回,明白過來,藺效這話明面上是為師父打算,實則是對師父行事起了疑心,預備用旁的法子旁敲側擊,便斜眼看他道:“你真壞。師父他老人家性子雖烈,可著實不傻,未必會讓你知道他在查什麽,說不定還會半路撂挑子不幹了呢,咱們白白得罪了師父不說,還會惹來他老人家一頓教訓。”

藺效嘆氣,“我這妻子什麽都好,就是太聰明,什麽事都別想瞞過她。”

沁瑤撲哧一聲,笑了起來,捏他腰間一把道:“你這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罵我呢?”

笑了一回,藺效將她手重又捉住,正色道:“你那日跟我說的有理,近一年來長安城發生了太多怪事,若放任不管,說不定會釀成大禍,不如早做防範。只是我派人去查緣覺底細的人至今未回長安,我見道長似乎跟他是舊識,只好從道長這邊入手,想著沒準能查出些緣覺的來歷。”

沁瑤愣了一愣,問:“你查到了些什麽?”

藺效搖頭:“ 如今我只知道緣覺是二十歲那年入的大隱寺,拜在前方丈慧深座下,因極有悟性,在一眾弟子中脫穎而出,深得慧深器重,慧深去世後,便將衣缽傳與了他,其後有一年,瘟疫橫行,皇伯父出城視察給災民施粥的情況,因微服出巡,所帶隨從數目不多,剛出城便遇了襲,恰好緣覺在附近施粥,以身為皇伯父擋了一箭。皇伯父脫險後,見緣覺舍身為國,又生得風采斐然,便有心擡舉大隱寺,而緣覺極善逢迎,很快便在長安城一眾權貴中如魚得水,大隱寺的香火因而日漸鼎盛,乃至成為當今的長安第一寺。”

沁瑤疑惑,“緣覺的過去二十年難道是一片空白不成?”

藺效道:“明面上自然是有記載的。緣覺自稱是青州人士,無論是青州府的記載還是照他自己所述,都說是他曾是一介書生,家中寒陋,一無家人,後因屢第不中,無以為繼,這才遁入空門,青州府關於他幾次科舉都能查到記載,清清楚楚,極難做假。是以我派去的人到現在還未有音訊,想來要查清緣覺的來歷,少不得大費一番周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