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假千金是公主十六(第2/4頁)

宮規森嚴,她一個長公主,無法擅自往宮外傳遞消息。

雲月璽便在太後宮內練字,她本就學什麽都快,目前的字已稱得上清秀,太後在她旁邊一看,眼睛一亮:“月璽,你的字寫得真好。”

她疑惑道:“文昌侯府應該沒人教你詩書禮儀,你怎麽進步神速?是宮中的老師所教?”

雲月璽搖頭:“是兒臣當初的老師所教。”

她把淵昭的身份說成是老師,斂眸道:“他的字寫得比兒臣所見之人都要好,教得也細心,當初,兒臣見到母後和皇兄後,一時興奮不察,忘記同老師告別。”

太後沉吟:“那他現在可知道你是身份?”

雲月璽道:“兒臣不知,何況,依他的性子,他並不喜歡攀龍附鳳。母後,兒臣想和老師道別。”

雲月璽說這話,倒不是她離了淵昭不能活,而是這些日子來,淵昭的確幫助她許多。淵昭的生活方式也確實很令她擔心。

太後一思索,倒是沒冒然讓雲月璽出宮,而是說命人去請淵昭進宮來一次。

雲月璽斂眸應是,之後,太後道:“月璽,你想不想和母後一起去重獄,看看之前的故人?”

她說的故人是侯夫人等人。

雲月璽毫不猶豫,說了句想。

太後看她眉目堅定,輕輕笑起來,又摟住她:“月璽,母後近日,時常都慶幸,你隨了母後。”

她看起來柔柔弱弱,身上有狠勁兒。

若不然,哪裏能活到這個時候?

太後教女,和侯夫人不同。侯夫人其人,從踩踏雲月璽的名聲,靠著貶低假千金的手段來襯托雲驕陽的名聲就可以看出,她這個人,是非常典型的只會削弱對手來襯托自身,她教雲驕陽要注意自己侯府千金的身份,把雲驕陽給養得目中無人,她告訴雲驕陽她害人哪裏出錯,下次需如何改進……

侯夫人只會宅鬥中的逞兇鬥狠,她在宅鬥中的地位是正妻,出了門是高高在上的文昌侯夫人,在家時也是嫡小姐,這養成了她目空一切、自視甚高的性格。

太後對雲月璽道:“月璽,你贏了侯夫人,你可知道是為什麽?”

雲月璽當然知道:“她起初想拿兒臣塑造賢名,放過兒臣,之後則當兒臣是卑微塵土,在兒臣面前毫不吝嗇使用強權。”

太後聽她這麽說,便知道她比誰都懂。

太後拍拍雲月璽的手:“你說得對,越是站在強權之上的人,越容易忽視這一點。”

太後輕輕一嘆,她的目光望向這河山,從古至今,多少豪門望族覆滅在百姓手上,多少高門子弟因此喪命?

他們沒有死在和大家族的傾軋之中,因為他們一開始就警醒,和世家大族爭鬥,都小心謹慎,自是不易出亂子。但是在欺負百姓時,他們自以為自己是大象,不會被螞蟻撼動,於是,縱奴傷人,當街威脅,草菅人命……什麽事情他們做不出來?

他們把一堆堆的爛攤子、證據留在敵人手上,還自以為自己是龐然大物,不會因此覆滅。

每一個被強權蒙蔽了眼睛,開始忘我自得的家族,最後的下場都是這樣。

太後拉著雲月璽的手:“先帝常說,母後我不會那些陰私之事,其實,母後哪裏是不會?只是,母後站得比她們高,望得比她們遠,她們以為我是怎麽籠絡住先帝的,先帝隨便說一句話,她們知道是什麽意思嗎?”

雲月璽知道她的意思,太後又道:“你和母後一樣,母後很開心。”

她們共同去了重獄,重獄之後,有一個極小極幹凈的隔間,能看到重獄裏的場景。文昌侯以及家族裏的其余幾個把握重權的男人正坐在草堆上,侯夫人並著雲驕陽在另一邊,母女倆被人排擠了。

雲驕陽嘴唇發裂:“母親,母親,我不想死。”她還那麽年輕,怎麽就要死了,雲驕陽不禁怨起侯夫人,道:“母親,你當時怎麽會那麽做,要是你不在公堂之上和太後頂嘴,我們怎麽會落到這個地步?”

侯夫人橫她一眼,心底生涼,這就是她的好女兒。

雲驕陽捂住臉哭起來:“要是我沒回侯府,還在胡家就好了,到現在,至少能保住一條命。”

文昌侯實在忍不住,起身便一腳朝雲驕陽踢過去,雲驕陽被踢得一踉蹌,連哭聲都不敢發出來。

文昌侯道:“本侯怎麽會有你這樣一個女兒?事到如今,你還只怪你母親,你自己做的什麽蠢事?本侯早該知道、派人去接你時,你毫不留戀商戶之家,被侯府富貴迷了眼,便該知道你是個白眼狼。”

他哆嗦著唇看向侯夫人和雲驕陽:“家門不幸、家門不幸。”

侯夫人只靠著墻壁,事到如今,說什麽都沒有用了。

她道:“侯爺,我知道你怪我,但這件事,真的只怪我?她雲月璽當初只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孤女,侯府碾死她,就像碾死一只螞蟻那般。她那樣的人,我殺了多少個侯爺不是不知道,你之前怎麽沒阻止,不過是她們不是公主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