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被誣陷私通的姐姐十九(第2/3頁)

那李兄只是好心給她指路,萬萬沒想到被痛懟一通。

他哪裏看不起女子了?只是自古這茶樓聚會,都是男子參加,女子的詩會不在茶樓,畢竟茶樓聚會,有小姐捉婿,哪有其他女子會來參加。

眾目睽睽之下,好心的李兄被柳若顏罵得當即下不來台,正欲反駁時,柳若顏叱道:“你見我一個女子來這裏,便下意識認為我走錯了地兒,不認為我是來參加文人聚會的,這不是輕視是什麽?”

俗話說,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

那李兄被柳若顏飛快的語速懟得一愣,其他人也都一愣,愣是不知道開口說什麽。

要爭吧,樓上雅閣還有小姐看著,未免有失風度。

不爭吧,莫名其妙被罵了一通可真難受。

雅閣之中,太子燕昭的臉上隱有不耐,他寒著臉讓另一名不起眼的護衛過來,給柳若顏送杯茶去,讓她懂得什麽叫安靜。

護衛立馬接了茶下去,對柳若顏道:“這位姑娘,我奉主人之命,來給姑娘送清心敗火之茶,請姑娘笑納。”

柳若顏淡淡睨了那杯茶一眼,懶懶地接過來:“多謝你家主人。”

她想,必定是哪個少年公子見她口舌伶俐、思想不凡,特意來送茶給她。

柳若顏心中一得意,那股在眾多古人面前表現的勁兒又上來了,再度道:“哼,什麽梅須遜雪三分白,那等下品之詩,也值得你們在這裏吹捧?”

文人們:“……”

文人也分脾氣,有那性子急躁的,之前就忍了柳若顏許久,見她居然侮辱奇才自在客,徹底忍不了,尤其是張虛,道:“姑娘說話可要講個道理,此詩道理趣味都是上層,姑娘說它不好,可得說個不好的理由出來!”

柳若顏眼睛一亮,她等的就是這句話。

柳若顏冷冷道:“這詩好?也只有你這般粗劣之人覺得她好。”

在張虛發火前,柳若顏道:“說什麽梅香雪白,依我看,不如牡丹絕色。這詩寫梅,便難登大雅之堂了。”

這話可謂是徹底激起了文人們的怒火。

梅蘭竹菊被稱四君子,自古受文人墨客喜愛,張虛怒不可遏,道:“你休要胡言亂語!”

柳若顏晃晃腦袋,不屑道:“若說我胡言亂語,那我就現作一首牡丹的詩,諸位看看,是牡丹好,還是梅花好。”

柳若顏裝模作樣地走了三步,古有曹植七步成詩,而她柳若顏,只需三步。

等這事傳出去,便又會在她光輝的履歷上增添一筆了。

柳若顏走完三步,嘴角掛著自信的微笑:“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

這幾句一出,本憤怒的文人都頗為震驚。

此詩以牡丹為題所做,便是寫牡丹,它未著一詞描寫牡丹的花色樣貌,反而以美人比喻,牡丹如美人一般穿著花一樣的衣服,在露水中展露芬芳,若想見到牡丹,要麽去仙境群玉山,要麽瑤池月下……

何等美,何等艷。

其實這詩本來是李白寫來稱贊楊玉環美貌的詩句,柳若顏記錯了,記成贊美牡丹,但是眾多文人不知背景,竟然也能解釋得通。

他們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柳若顏最喜歡見的就是愚笨的古人驚訝於自己的智慧,之前她總是受挫,現在終於得逞一回,忍不住嬌俏地笑道:“噗……一群呆青蛙。”

文人們:“……”

任誰也不喜歡自己被罵,文人們剛才聽到好詩的狂熱稍稍退卻一些。

柳若顏卻還覺得不夠,特別指了張虛:“尤其是你,便是呆蛙中最可笑的一只,班門弄斧質問本小姐,喏,本小姐的這牡丹,比起那梅花,孰高孰低?”

張虛被人指著鼻子這麽侮辱,當真是忍不住了。

他正要發火時,柳若顏又昂頭,道:“那日的梅花詩,不過是我隨手寫著玩,下人看見了,不小心把草稿給我拿去了印了,收進我的詩集中,各位看看就好,誰要是真心實意地喜歡,大可不必。”

這下子,文人們徹底從呆愣到興奮,再到狂熱。

如果柳若顏只是做出一首詩,那都不能抵消她的惡言惡語和粗魯冒犯,但她如果是首首精品,不世奇才的自在客,那就另當別論了。

文人們看柳若顏的目光都冒著光,無論是奇怪的裝束還是其他,都抵不過自在客的才華。

到底,還是有人哆嗦著嘴皮子:“你……你憑什麽說你是自在客?若是虛假冒充?”

柳若顏冷笑:“你們不過是因為我是女子,輕視我罷了,這樣,你們當即出一題,我現場作詩,你們再看看,我是不是自在客。”

文人們七嘴八舌地商量一番,此時是春季,天朗氣清。文人們便道以“登高”為主題,寫一首詩。

柳若顏老神在在,這次,連三步都不走,道:“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