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2/3頁)

賢妃道:“她自己動不了皇後,想刺激我動皇後罷了。”

如果賢妃之前受寵過,說不定就被齊繡給刺激到了。但事實難以啟齒,賢妃沒有給別人講過。

哪怕虞夏沒有來景國,在那段時間裏,賢妃也沒有被劉肆寵幸過。

賢妃雖然嫉妒虞夏,但她並不覺得自己不得寵幸是虞夏的錯,所以並不想被齊繡利用。

入宮之前,賢妃有“才女”的名聲,入宮後,劉肆說,聽聞她素有才名,讓她做一幅畫,就畫孔雀,賢妃本來就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這個“才女”名聲是她爹誇贊出來的,別人看她爹的面子都奉承她,她看到劉肆那張臉,整個人都緊張了,最後把孔雀畫得像只野雞。那次丟了臉後,賢妃也沒有再聽劉肆對她說過什麽。

劉肆看人的目光始終冷淡,從見劉肆的第一眼,賢妃就覺得劉肆看不起所有人。他是一個無情無欲的帝王,眼中從未有過溫度。

德妃道:“她和貴妃是姐妹,倒是有幾分相似。”

賢妃幹巴巴笑了兩聲:“咱們回去吧。”

永壽宮中,虞夏表面上平靜,心裏卻有些膽怯。她害怕坐在上面的太後,太後讓所有的宮女都出去了,荷雪與巧蕊都不在虞夏的身邊。

她又抿了一口水,以此來掩飾內心的緊張。

太後法令紋很深,雙眸尖銳,看著就很刻薄。

實際上,和幾個月前相比,太後確實看起來更刻薄老邁了。她每晚每晚的睡不著覺,閉上眼睛,面前浮現的都是自己的兒子和丈夫的面容。

曾經齊太後受到的榮寵數不勝數,幾乎沒有受過什麽苦,更不用勾心鬥角與後妃爭鬥,後妃再得寵,也得寵不過她,她想打殺哪個,隨隨便便就可以打殺了,先帝也不會怪她半分。那時齊家也風光,是百年來最風光的幾年。

以前越是風光,就襯得她現在越是悲涼。

當初花開富貴,如今花瓣一點一點的枯萎凋謝,怎麽澆灌,錯過了那個季節,都難再澆灌回來了。

虞夏抿著茶水,薄如蟬翼的茶盞邊緣印著她淡淡的唇印,一點緋紅的顏色,襯得她極為可愛。

太後從寶座上下來,她穿著深紫牡丹紋錦繡宮衣,鬢發透著一抹銀白,太後走到了虞夏的跟前:“你很緊張?”

虞夏警惕的搖了搖頭。

太後從虞夏手中拿過青花茶碗,她手中捏著一方純白的帕子,帕面輕輕擦過茶盞邊緣一點緋紅,帕上染了紅色,茶盞被她放在了紅木桌上。

太後的聲音冷酷威嚴:“哀家不吃人,你不必緊張。”

虞夏手中也沒有任何東西,她面色略有些蒼白,冰白的顏色,襯得唇色極艷。

太後年輕時也很嬌艷,雖然比不上虞夏這般傾國難得,也是萬裏挑一的美人,從劉肆的身上,也能猜想出太後年輕的狀況。

她摸了摸虞夏的臉,虞夏的臉上並沒有擦脂粉,細膩如玉,吹彈可破,虞夏不太適應被人這樣捏著下巴,但她不敢反抗太後,太後給人很深的壓迫感。

齊太後的聲音在耳邊回蕩:“哀家真是沒想到,你還能醒來,劉肆那般對待你,你的氣色還能養得這麽好。”

透過領口往下看去,能夠看到虞夏肌膚上被淩虐出的印記,太後眸中閃過一絲憐憫:“可憐的孩子,想不想你的母親?”

虞夏手腳發涼,她也不知該說什麽。

太後道:“看到你在這邊吃苦,哀家就想起劉肆,當年他被送去闌國,吃過的苦頭,怕是不亞於你。”

想到這些,太後並不覺得後悔,劉肆是她生的,她卻希望自己沒有生過這個冷漠無情的怪物,只是覺得感慨。

虞夏若不是個公主,她如果是個皇子,大概會像劉邈一樣,被養得溫潤如玉,是個翩翩公子。齊太後當年若能生個公主,恐怕也會養成虞夏這樣。

虞夏不喜歡太後的眼神,從太後的身上,她看出了劉肆的身影,但是,劉肆人很好,太後看起來就很壞。

她試圖推開太後的手:“太後……”

太後放開虞夏,坐在了虞夏的身側:“哀家已經數月沒有睡得安穩了。玉真,你在劉肆的身邊,睡得很好?”

虞夏沒有說話。

“他睡得好不好?”齊太後想起被劉肆害死的丈夫,被劉肆害死的兒子,無力感和恨意交織,“像他這樣的人,不管做了什麽事情,晚上都會睡得極好。”

虞夏不知道齊太後為什麽會對自己說這麽多,但她能夠感覺到,齊太後恨劉肆,十分憎恨,這種恨意不加掩飾,讓她變得衰老,變得頭發花白。

齊太後從袖中摸出一把匕首,塞到了虞夏的手中:“哀家若是你,會在他入睡時,一刀刺入他的喉嚨。”

虞夏手指細嫩,指甲處泛著淡淡的粉,手腕上還有青紫痕跡,她被齊太後強硬的握住手,將這把匕首握在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