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第2/3頁)

劉肆衣著整齊,他穿著龍袍,墨色錦緞上繡著金色盤龍,俊朗面上並沒有其他表情。劉肆很少笑,仿佛天生就很陰郁,陰郁又冷傲的人自然很少得到別人關愛。他也不需要什麽關愛,骨子裏傲氣自私,也不允許亂七八糟的人接近。除了虞夏。

虞夏坐在劉肆的腿上,她又糾結又痛苦,潛意識裏,她覺得這般很危險,讓她覺得不適,心理和身體上的不適。但她又怕拒絕劉肆,會傷到劉肆。

畢竟兩人是夫妻。從劉肆的口中,兩人之前相敬如賓,她從來不舍得拒絕他。

虞夏捂住胸口的衣物,擡眸看向劉肆:“陛下……我……我……”

她說不出所以然來。

劉肆捏住她的下巴:“又回想起了什麽?”

虞夏說不上來,只搖了搖頭,劉肆從袖中拿出一只漂亮的銀鈴,他手指修長,骨節分明,很漂亮的一只手。

鈴聲清脆,像在風中回響。

虞夏看著這只漂亮的銀鈴,腦海中一片空白,隱隱有些睡意。

劉肆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傻玉真,你只有朕了,只有朕是你的依靠,是你最相信的人。”

低沉冷冽的聲音,蠱惑人心,虞夏緩緩閉上了眼睛,睡在了劉肆的懷中。

劉肆將虞夏的衣衫合攏,將她放回了床上。她睡得格外沉,昏迷過去了一般。

他知道,他是在飲鴆止渴。可他別無辦法。劉肆不想讓虞夏回憶起任何事情。

她如今看到他時,眼睛裏都是欣喜且溫柔的光芒,倘若她想起來,對他就只有戒備和疏離。

虞夏睡到了次日清晨,天還未亮,她就醒了。劉肆在枕邊。

虞夏看到劉肆,唇角忍不住上翹,趴在了劉肆的懷裏:“陛下……”

劉肆低聲道:“乖,別鬧,朕要去上朝了。”

虞夏摟住了他的胳膊:“不要。”

她剛剛蘇醒,格外迷戀劉肆,覺得劉肆哪裏都好,所以鉆進他的懷裏,露出小腦袋:“我們昨天晚上是不是……”

劉肆刮了刮她的鼻尖:“是。”

虞夏身上只穿了一件兜衣,劉肆身上穿著寢衣,他墨發並未以銀冠束起來:“乖一點,不要纏著朕了,朕去早朝。”

虞夏點了點頭,乖巧的放了他的手臂。

男人坐了起來,她小小的一團,睡在他的旁邊,就像一只軟軟糯糯的小貓。她看向劉肆,他身上衣物敞開了一些,露出一片結實的蜜色胸肌。劉肆常年習武,精通騎射,武功超凡,當初未登基時就在一眾皇子中出類拔萃,迷倒景國一眾貴女,身材自然極好。

虞夏在感情之事上也不清楚,仍舊迷迷糊糊的,看到兩人衣衫不整的一起起來,就以為兩人昨晚親熱了。昨晚劉肆一直睡在外間,半個時辰前才過來陪她一起睡。

她又去摟住了劉肆的腰:“陛下每天怎麽都要忙?我想讓你天天陪著我。”

劉肆清楚,倘若她清醒著,此時的想法肯定不是求他天天陪著她,而是恨不得讓他從此消失,再也不要出現在她的面前。

這種反差太大。

劉肆情願做陰損的事情,用手段讓她一輩子不要回憶起曾經,也不願她一臉懼怕的看著他。

得非所願,願非所得,他得到皇位,實際上並不想要皇位,只是借皇位將他得來,得到她的人,才知道他最想要的,其實還是她最初待他溫柔平和的樣子,而不是驚恐與懼怕。

景國留了不少爛攤子需要劉肆收拾,前朝都是每三天上一次朝,到了劉肆這裏,他勵精圖治,天天早朝,每隔十天才有一個休沐日。

劉肆道:“過幾天再陪你。”

虞夏輕聲撒嬌:“我想要陛下今天陪。”

劉肆無奈應允她:“好,朕答應你,玉真,快松開吧。”

虞夏這才松手了。

他之前也見過虞夏這般撒嬌,這般無理取鬧。不過不是對他,而是對她的兄長。太子虞章可以隨意出入宮闈,虞夏作為公主卻不能出宮,有時她覺得宮裏無聊,想要去白家玩,都要這般懇求虞章。太子本來會答應,為了聽妹妹懇求時可憐又可愛的話語,都會故意裝作不答應。

李大吉也讓宮女進來伺候劉肆起床,虞夏在床帳中,清晨寒氣重,劉肆不讓她起來,仍舊讓她在被窩裏乖乖躺著,過半個時辰再起床用早膳。

床幔是用孔雀毛織入緞內做成的,秋冬氣候寒冷,景國靠北,虞夏在氣候溫和的闌國長大,受不了太冷的天氣,這樣厚厚的床幔隔絕寒氣,哪怕是數九寒冬,她在裏面睡覺,晚上踢了被子,只穿著單衣也不覺得寒。

孔雀裘做衣服都珍貴,如今的齊太後做皇後時,皇帝再荒淫無道,寵愛齊家,也沒有給齊太後這般待遇。李大吉知曉,元熙帝對待自身厭惡的人會不擇手段,不留一絲情面,對待他喜歡的人,則會將一切最好的東西都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