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所幸秦嫀倒給黑衣的茶水,本來就不如何燙。

經過小娘子的溫柔體貼,黑衣指尖處已無半分疼痛,只有無盡的酥麻,沿著指腹一路傳至四肢百骸,令他俊臉通紅,浮想聯翩。

含了片刻,秦嫀擡頭微笑,重新倒了杯水給郎君潤潤喉:“看來夫君並無納妾的意思,也罷。”頓了頓:“不過,那等煙花柳巷,以後也還是少去為妙。”

不知是不是趙允承的錯覺,他竟然從秦三娘的口吻中,聽出了絲絲警告,可笑,秦三娘把他當什麽了?

即便他要幸女人,也不必去花街柳巷。

“你多慮了,我不會去那種地方。”還有,說話便好好說話,這秦三娘頻頻對他挨挨蹭蹭,她不熱麽?

黑衣挪開些許。

“那就好。”秦嫀跟隨過去,媚眼如絲地貼著黑衣,在黑衣耳邊吐氣如蘭:“夫君若是覺得寂寞,與我直說便是,我又不會因孕期而冷落於你。”

言下之意便是,即便不能同房,本夫人也有一百種方式叫你快樂。

“哦?是嗎?”趙允承喉嚨緊了緊,目不斜視,四平八穩地坐在那,然後,便沒有然後。

秦嫀欲要再說什麽,那邊下人已經備好了熱水,她便讓身染風塵氣的郎君去洗洗,好生洗幹凈再來向她邀寵。

秦嫀:“自己去罷,洗幹凈些。”

趙允承正欲不悅,既然已經說明這是誤會,這秦三娘何故口吻怪罪,但是轉念一想,他雖然沒有去逛風月場所,自個的王府後院,卻是實打實有二十個女人:“也罷。”

趙允承自個去洗浴。

頭頭腳腳洗幹凈,中途還取了些夫人的香胰子,不得章法地往身上一通抹,出來時渾身噴香。

秦嫀隔三米遠便味道了那香味,目光閃過笑意,待水汽未消的郎君來到身邊,便道:“郎君上回問我,女子孕後上圍會否大增。”她掩嘴一笑,指向帳內:“今日叫夫君自行感受。”

黑衣呼吸窒了窒,直徑去了帳中。

“尋常花樣,想必夫君也膩了。”明艷大方的夫人,尾隨他款款過來,進了帳便拆解褙子,只留系在腰間的百叠裙。

這般扮相,趙允承倒是不曾見過,內心驚疑不定,臉色紅了又紫,難道……不,他摸不準這秦三娘要如何擺弄他。

想必不會輕易放過他的罷。

趙允承也不是不能拒絕,只是秦三娘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他倒要看看秦三娘準備如何享用他。

啊啊啊,她真是大膽。

也只有白衣那慫貨,才乖乖當那受人擺弄的老實人,連去了何處都要報備,那是人過的日子嗎?

“夫君坐下。”

上回也是這個命令,難道她又要嘗他——

趙允承一邊羞憤,一邊覺得腿彎發麻,忍無可忍地擡眸瞪了一眼彎眉淺笑的女郎,她如何能這樣?

雖然他剛才的確洗了幾回,身上都是香的。

但那與秦三娘何幹?!

“夫君用了我的香胰子麽?”不知什麽時候,那秦三娘已經收繳了他的裏褲,香腮湊近,在他頸側閉眼嗅了嗅,動作相當優雅,就像在聞春天裏開在山澗的幽蘭。

趙幽蘭呼吸一窒,猛地撇開俊臉,好笑,這個家也有他的一份,他用香胰子天經地義。

“好香。”

“……”

趙允承心中嘀咕,用了你半塊香胰子,能不香嗎?

並不知道自己那親手制造的珍稀香胰子被嚯嚯了半塊的美夫人,學著出嫁前在避火圖上看見的一個花樣,磕磕絆絆地伺候郎君。

一開始的確不順手,但好在她條件優厚,這個花樣就好像是為她量身定造的一樣,效果超群。

趙允承這時才知,秦三娘並不是要嘗他,但是這樣也很下流。

他都沒敢直視,只是斜著眼看,看得一清二楚,牢牢記住。

屆時寫給白衣嗎?

做夢,他眼露陰森狠辣,巴不得那白衣永遠不知道才好,嘖。

啪地一聲,秦嫀拍了他一下:“夫君,你這般安靜我沒有氣氛。”

“……”趙允承羞憤欲死,狠狠轉過臉來瞪著某家,她欺人太甚!

這事本來就是秦三娘強迫於他,反過來倒怪他安靜?

哪個不安靜?她怎不去找?

“……”他不言語,秦嫀便停著,不慣著他。

“你想如何?”黑衣聽見自個的尾音,不似往日般陽剛。

殺千刀的……白衣,定是他將秦三娘慣的。

“不如何。”這郎君太羞澀了,秦嫀嘆了口氣:“你別咬著牙關便是。”雖然她知曉,夫君肯定不會妥協,這件事是夫君的底線,他實在太羞於啟齒。

暗自衡量利弊思考了半晌,趙允承咬咬牙頷首:“……嗯。”

從此之後他便松開牙關。

小娘子一陣驚喜,今天的夫君如此好哄,果然是新花樣的魅力,於是她得寸進尺,低笑:“郎君的手閑著也是閑著,不若幫為妻好生感受感受你自個的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