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第2/2頁)

“私塾是姐夫辦的,我幫忙跑腿而已。”

譚振興撇嘴,擺明了不相信譚振業的說辭,開書鋪時譚振業也說時徐冬山的,結果竟是借徐冬山的名義為自己斂財,父親仁慈不追究而已,真要追究起來,譚振業被打得屁股開花都是輕的,想到挨打,譚振興不受控制的夾緊了屁股,語重心長的勸譚振業,“私塾辦不得,被父親知道會打你的。”

好好活著不行嗎?非得折騰點事往父親木棍下湊,不知譚振業怎麽想的。

譚振興坐下,驚覺雙手凍得僵硬,忙往炭爐前湊了湊。

譚振業也伸出雙手取暖,溫聲解釋,“私塾是給長姐和小妹辦的,長姐雖已嫁做人婦,但那時譚家不顯,嫁妝到底薄了,還有小妹,她沒說親,咱多為她攢點嫁妝以後她出嫁也能風光些。”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譚振興擡眉,細細盯著譚振業看了半晌,狐疑道,“你會這麽好?”

譚振業:“……”

驚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譚振興尷尬地笑了笑,正經道,“真是給長姐和小妹的?”

“嗯。”

盡管譚振業回答得斬釘截鐵,譚振興卻不敢太相信他,“你與她們說了沒?”

“既是嫁妝,自要等出嫁時再給。”

果然,譚振興露出了然的神色,就知道譚振業在騙他,像以前很多時候,他道,“那總得和父親說說吧。”

“大哥以為我自作主張?”

“難道不是嗎?”

譚振業挑眉,“大哥以為我是那樣的人?”

譚振興:“……”難道不是嗎,以前類似的事做得可不少,認真想想似乎不對勁,街坊鄰裏經常向譚盛禮打聽周圍的私塾,譚振業真要辦私塾不可能不傳到譚盛禮耳朵裏,譚盛禮沒有打譚振業,為什麽啊?難道天冷譚盛禮懶得動手?

那就算不打總該罵幾句啊。

譚振興想不明白,正欲問,只見譚振業展開信在看,他瞄了眼,幾歲孩子寫給掌櫃的信,他納悶,“掌櫃不是識字嗎,自己不會看?”

是些日常瑣碎和問候的話,譚振興沒有多想,也沒注意最末唐恒兩個字,偏頭和掌櫃說,“家裏人來的信?”

掌櫃看了眼譚振業,不知怎麽回答,索性譚振興沒有刨根問底,說起其他,“看得出來,這孩子還是下了功夫練字的,筆畫歪歪扭扭,但每個字都盡量保持著‘工整’,孩子嘛,年紀小,手勁不夠,以後就好了。”

掌櫃仍不吭聲,譚振興又和譚振業聊起私塾的事來。

辦私塾這事譚振業沒問過譚盛禮,但從這幾日反應來看,譚盛禮約莫是不反對的,否則早單獨問話了,譚振業也沒騙譚振興,私塾確實是給譚佩珠準備的嫁妝,他知道譚佩珠藏得深,腦子比誰都聰明,即便嫁人也不會差到哪兒去,然而他不想譚佩珠要靠算計鉆營來獲得那些。

夫家不如娘家,費心鉆營那些太辛苦了。

“嫁妝的事你別和小妹說,私塾還沒辦起來,什麽情況眼下還說不準,辦好了就給小妹做嫁妝,不好咱就自己留著。”世人重名聲,他想送給譚佩珠的不僅僅是錢財。

“你不提醒我也不會說的。”誰知道譚振業是不是騙人的,他和小妹說私塾是她的嫁妝,他日譚振業變卦不是讓小妹空歡喜一場嗎,譚振興道,“私塾得有夫子吧,你去教?”

譚振業舉起信,隨手扔進炭爐,紙瞬間燃了起來,但聽譚振業說,“夫子我已經有人選了。”

譚振興覺得他在故作高深,並沒當回事,待雪小些後就嚷嚷著該回去了,要給汪氏肚裏的孩子讀書,還得教她做針線,想到未出生的孩子,譚振興竟有些期待起來,臉上無不透露著為人父的喜悅。

就一把傘,譚振業撐著,兄弟兩肩並肩的往家走,譚振興要撐傘,被譚振業制止了,“我個子高,我來吧。”

是啊,不知什麽,譚振業就比譚振興還高些了,譚振興不和他客氣,摟過譚振業肩膀,“有兄弟真好啊。”手上的凍瘡都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