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第3/5頁)

劉氏附和,“是啊,大公子是讀書人,有大智慧,眼界非我家那口子能比,我想問問妹妹,可有什麽辦法讓我家那口子像大公子啊。”

聽到這,譚振興臉上樂開了花,不由得又往前走了兩步,想聽汪氏怎麽回答。

他乃世間獨有,旁人再怎麽學不過東施效顰罷了。

正樂著,前邊汪氏說話了,她說,“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何況是陌生人,相公與眾不同,旁人是學不來的。”

譚振興臉上笑意更甚,果然還是要多讀書,換作以前,汪氏絞盡腦汁想半天也說不出這種話的,不愧是他妻子,談吐文雅,有譚家長媳的風範。

再看汪氏背影,穿著不如兩人,但莫名覺得順眼。

劉氏又言,“大公子見多識廣,我家那口子是比不上的,哎,我別的不求,就求他善待兩個女兒,怎麽說也是自己的孩子,怎麽能隨便打罵呢,你是沒看到她們身上的傷,青青紫紫的,看得我都不忍心,都說為母則剛,我不配做個母親……”

“別這麽說。”汪氏勸她,“熬過去就好了。”

有段時間她也難過得想哭,譚佩珠天天開導她,勸她想開點,生活沒有想象的不如意,父親不嫌棄自己生不出兒子,相公待她相敬如賓,大丫頭姐妹兩聽話懂事,她有什麽好難過的,想想也是,比起很多人,她算過得不錯了,人要懂得知足。

“妹妹,若是大公子這樣你會怎麽做?”

後邊的譚振興垮了臉,拿自己和那種人比,太瞧不起人了吧,他雖然打過大丫頭,但沒有用狠勁,怎麽說也是自己閨女,哪能往死裏打啊。

婦人的丈夫太不是人了。

他豎著耳朵,又往前走了兩步。

不經意的歪頭,就看兩個男人學他歪著頭,豎著耳朵偷聽,譚振興:“……”

他指指前邊,又指指男子,無聲問,“你們誰啊?”

“你誰啊?”

譚振興無辜的眨眼,低頭看向胸前的牡丹花,理直氣壯道,“你們比不上的人。”

男子:“……”

兩人是汪氏旁邊婦人的丈夫,都是來偷聽的,知道巷子裏搬來帝師後人,但沒見過真人,不知道譚振興身份。

三人啞聲說著話,譚振興嫌費勁,指了指旁邊,小步走了過去,“你們是誰啊?”

莫不是汪氏外邊認識的……他冷剜著兩人,從發頂到鞋面都不放過,然後他放了心……兩人比自己差遠了,汪氏的眼光不會差到這種程度吧。

兩人被譚振興的眼神看得不安,穿暗色長袍的男子拱手,“在下姓張,弓長張,張忠,乃秦氏的丈夫。”

秦氏就是汪氏旁邊年紀稍大說有兒子的婦人,譚振興頷首,轉向另外個男子,用不著說,他就是那個經常打孩子的父親了,譚振興嗤鼻,“連自己親生女兒都打,你還是不是人啊。”

男子:“……”

男子姓古,的確是‘那個經常打女兒’的人,但他委屈,平心而論,別說打女兒了,他連罵都不敢罵,他媳婦就是只母老虎,他要敢大聲說兩句話就會被罵得體無完膚,別說動手了,只怕會被揍得鼻青臉腫,這樣不算,他媳婦三天兩頭的在外抹黑他,偏偏他有口難言。

張忠向譚振興解釋,譚振興狐疑地打量著兩人,再看慢慢遠去的婦人,“你們要沒做她們會亂說?”

兩人:“……”這幾年背的黑鍋還少嗎?

“哎,多說無益,不過在下還是要給你提個醒,少讓令妻和她們打交道,否則相處久了,也會變得滿嘴謊言暴躁不已。”還一言不合就罵人,罵著罵著就動手打,猶記得剛成親那兩年她們不是那樣,就是接觸了巷子裏脾氣火爆的婦人跟著學壞了的。

他語氣誠懇,譚振興蹙眉,汪氏會說謊?譚振興不敢想象。

再看消失在人群裏的人,譚振興信誓旦旦,“她不敢的。”

路上秦氏和劉氏拐彎抹角的問汪氏禦夫之術,奈何汪氏根本說不出個所以然,進巷子道別後,兩人拎著籃子往裏邊走,劉氏道,“這位大夫人深不可測啊。”

“是啊,無論咱怎麽旁敲側擊都聽不到半句真話,是個高人。”

兩人對視眼,都露出佩服的神色來。

雖然汪氏說了很多話,但沒有說到關鍵上,她們不信汪氏像面上好說話,人善被人欺,她們如果像汪氏,早被婆家人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更別說像譚家那樣的高門大戶,譚家長媳的位置更不好做,汪氏必然有妙招沒說,此後幾天,她們都在外邊等著汪氏去集市,費盡心思的套汪氏的話,可任她們磨破嘴皮子都聽不到自己想聽的,不由得愈發佩服汪氏,高人就是高人,不顯山露水就把丈夫制得服服帖帖的。

私底下和走得近的姐妹討論,眾人都對這位譚家長媳好奇不已,不由得裝作熟稔的樣子接近汪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