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七 或為我留(微博福利版)

蘇聽垂眸,看到他的手。

“我總要走的。”

他觸不及防松開了手,將雞還給了她。

他一口不吃。

那只雞,後來被她啃完了,骨頭渣都要舔上一遍,搜刮完所有的油脂。

蘇聽是真餓。

在山上的第八天,她依舊淩晨四點起,下山找吃的,還給他也帶回來了一碗粉。用保溫桶裝著,遞到他面前時還是暖的。

粉色晶瑩,一條一條,用高湯澆的,雖然不見一點肉,但湯是骨頭熬的,很濃。還很香。明海拒絕。

蘇聽捧著碗,驚訝極了。他在斷食,已是第二天。

他心中好像在做某個決定。

從寺院裏出來得匆忙,她只帶了兩天的衣服。爬山回來,衣裙濕透,她跑去洗澡。洗了一會兒,她忽地“呀”了一聲,居然變冷水了。

山裏的水是沁骨涼的,雖是夏天,但蘇聽怕冷。

明海敲了敲門,問:“怎麽了?”

蘇聽說,“你進一進來。”

外面靜了許久。

終於,他推開了那道門。

她裹著大浴巾看他,唇動了動,說:“沒有熱水了。”

明海看到她胸口上一粒極小的紅痣。

他抿了抿唇,走過去幫她調出熱水。又聽見她說:“我的衣服都臟了,來不及洗。”

明海離開,再折回時,隔著門縫遞給她,是他的襯衣和五分褲,還體貼地將一件打底緊身白色背心一並給了她當內衣。

蘇聽穿著他的衣服出來。又寬又空,但擋不住玲瓏浮凸的好身材。

明海覺得很饑餓。

蘇聽將洗好的衣服晾曬好了,才發現他一直站在她房間裏沒有動。

氣氛一下有些怪。

蘇聽說:“你早兩天刻的佛頭刻好了嗎?”

明海原本是雙手插兜的,聽見她問,從衫袋裏取出那只木雕佛頭。橄欖核大小,穿了編織好的紅繩,他遞給她,說:“送你。”

他臉上沒什麽表情。蘇聽想,他還真像不爽貓,一臉臭臭的。

她噗嗤一聲笑,叫他“不爽貓”但她沒有接。

明海仍然固執地保持遞給她的姿勢。

“你給我許多頓飯,還送我東西,留我住宿。我沒有東西可以還。畢竟,我帶回來的三凈肉你都不吃。”蘇聽似笑非笑。

明海靠近一步,她感覺到壓迫感,向後退了一步。他伸出手來擋住她退路,貼在她背脊的手緊了緊,她被逼貼向了他,他的呼吸噴到了她臉上,她耳朵根很燙。

他將佛頭塞進她手裏,“不需要你還。”

***

是夜,蘇聽沒有找到明海。

她回到清凈堂,他在那裏看著水缸裏飄著的蓮,不知在想什麽。

聞到松木橙花的香氣,他猝然擡頭。

蘇聽走近他身邊,勾著他尾指拉他起來,說:“我來還你人情。”

倆人回到了小別墅。

明海說:“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明海從來不是個守規矩的人,他是這世上最無拘無束的一個人,當行走人世間覺得乏味了,他就躲進寺院。許多的事情,他可做,可不做。而他遇到了她,同樣不守規矩的女人,還不能忍受清規戒律,不能忍受也就算了,還要來誘使他破戒。

這個可恨,又可愛的女人。

“我當然知道。”蘇聽輕聲說,他的相機裏全是風光攝影照,唯獨她一張人物照,他想什麽,她當然明白。將身上那件屬於他的襯衣紐扣一顆一顆地解開,在他面前脫下。衣服褲子內衣褲全墜到了地上。

明海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那麽急切,完全不經大腦,等他反應過來時,已經將她壓到了蒲團上。

他一怔,擡頭,墻上鑲嵌一顆佛頭。

並無別的意思,在泰國,隨處人家家裏都會有這種佛頭裝飾。

僅僅是裝飾。

蘇聽纏了上來,雙手挽著他頸項吻他唇。

說來也奇,她身上沒有那些常人有的零零碎碎的痣。她身上只有三顆紅痣,一顆在右臂上,一顆在左胸上,一顆在左大腿根。

他一一吻遍,細慢吸允。他不急著進來,只是用指探入,動作又快又急。

蘇聽很快就軟作了一團,在蒲團上化開,化作了一汪水。

“快樂嗎?”等她喘息過後,他勾一勾嘴角問她。

這一刻,他由佛墜魔,似笑非笑的眉梢底下,那對深潭似的眼,她看不透。

他只是縱容她快樂,但他沒有進來。

累極,她和衣睡在蒲團上,側躺著,烏黑的發灑了一地。

明海再次貼了上來,親吻她光潔的肩膀,再一點點向下。

他用唇和舌,就已經令她瘋狂了兩會。實在沒有力氣。

蘇聽說:“我還不起你人情。”

一直都是他在給她快樂,但其實最難受那個是他。

突然,手機鈴聲響。

蘇聽從衣袋裏撈起一看,臉色白了下去。

明海眼尖,看到司家朗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