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跟空氣鬥智鬥勇(第2/4頁)

陳榕這才明白了潘家為何能這麽早得知潘耀祖被劫持的事。此刻車上並沒有外人,她便簡略地說了下在黑風寨發生的事,特別說了葡萄酒一事及她認為的可行應對。

潘榮道:“老夫從前未曾聽過黑風寨的名號,想來是剛興起不久的,也未曾聽聞本縣縣令及附近縣城有動兵剿匪的消息,剿匪的兵士很可能是外來的,從未見過耀祖,陳姑娘的提議,大有可為。”

潘如悅也補充道:“葡萄酒所用瓷瓶在我潘家銷量極大,即便對方查過來,我們也可推說不知。”

潘榮和潘如悅的話讓陳榕放了心,幾人細細商量一番,便將人馬分成兩組,一組由陳榕帶隊,去收斂護衛的屍首和消除一切關於潘家車隊的痕跡,而潘榮等人則回去潘家安排潘耀祖的替身。

陳榕沒讓周大義和小蓮跟著,讓他們去潘家修整。她必須去盯著護衛們把尾巴都處理幹凈了才能安心,不然查到潘家頭上,她也好不了。

潘家車隊被劫掠之處離慶平有一段距離,為了收斂屍首,帶上了幾輛平板車。陳榕雖然會一點馬術,但並不精通,怕摔了,就只坐在平板車上。

等到了地方,護衛們齊齊發出倒吸一口涼氣的聲音,為這慘烈的一幕而驚懼心寒,陳榕早已見過一次,再看還是很受不了,卻咬著牙幫著護衛們收斂屍身。

潘耀祖原先乘坐的那輛馬車只剩下個車身,套上馬後還能繼續用,等將各種零碎都收拾掉,官道上便只剩下一灘灘早就凝固的鮮血。

回去的路上,車隊的氣氛異常肅穆。這些死去的護衛中有現存護衛的好朋友,好兄弟,也有時常較勁的“死對頭”,但在生死面前,只剩下哀淒。

如今天氣已經轉涼,屍身還並未發臭,但他們依然沒有入城,而是在潘家在城外的一處農莊停下,暫且停靈,等待在農莊外的墓地下葬。

潘家對家仆和雇工都很寬厚,在為潘家做事期間死去的,都可在潘家墓地下葬,由潘家負責喪葬一事,要知道喪禮和墓地修葺都花費不菲,對還留下的家人來說是種極大的負擔,潘家如此解決了不少人的後顧之憂,也使得在潘家做事的人對潘家相當忠心。

陳榕站在棺槨前,靜默表達了些許敬意,這才隨著護衛們回到慶平潘府。

她到潘府之後,潘如悅先安排地方讓她清洗了一番,換上了幹凈的衣裳,好好地飽餐了一頓。這衣服是潘如悅新做還未穿過的,用料極好,完美地展現了女子的柔美,兩人身量相仿,陳榕穿著很合身。穿這樣的衣裳,便不好馬尾一紮了事,潘如悅身邊手巧的丫鬟給陳榕挽了個發髻。

要不說人靠衣裝馬靠鞍,陳榕原先完全不打扮,旁人只知道她好看,除此之外也沒別的了,她換了潘如悅的衣裳,慢慢走出來時衣袂翻飛,身姿柔美,像是高貴仕女,凜然不可侵犯。

在前廳中等著她的眾人看到這一幕,都有些愣神。

陳榕本人倒沒太在意,掃了一圈見眾人盯著她看,不禁摸了摸臉道:“我有這麽美麽?”

與其說眾人是被她的美麗給震懾了,不如說是因為她前後的差別而心生感慨。

不過陳榕說得這麽直白,他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地再盯著她看,紛紛收回了視線。

潘耀祖道:“陳姐姐自然是美的,”他看了眼自己的親姐,又補充道,“也就比我阿姐差上那麽一點。”

他擡手比了個極小的量。

潘如悅故意板下臉道:“耀祖,不得胡說。”

她不希望陳榕尷尬,便轉了話題道:“替身已找到,是我家的一位遠房表弟,就在慶平,他什麽都不知道,我只說讓他裝作我弟弟,便會給他做生意的本錢。”

此刻在場的人有潘榮一家三口,丫鬟拈花,陳榕、小蓮和周大義,都算是自己人,因此潘如悅說話時並沒有遮掩什麽。

周大義目前還不知葡萄酒的事,但陳榕覺得他應該猜到了什麽,趁此讓他了解也無妨。

大家畢竟是同生共死過的,她覺得可以稍微更多些信任了。

收斂屍身的事,自有跟去的護衛告訴潘家,陳榕倒是不用贅述。

在陳榕落座後,潘榮突然起身走到陳榕身邊,長揖道:“方才匆忙,老夫還要感謝陳姑娘對我兒的救命之恩。”

陳榕嚇了一跳,趕緊起身避開,又扶起潘榮道:“潘老爺真是折煞我了,山賊本就是要拿他換銀子,有我沒我,他都不會有事。”

潘榮卻道:“我兒的性情,老夫清楚。若沒有陳姑娘在旁安撫,早亂了陣腳,不是被那二當家欺辱而死,便是在剿匪之中亂闖丟了性命。陳姑娘確實救了我兒性命。”

陳榕道:“這……我實在不敢當。我們兩家本是生意夥伴,互相幫助也是應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