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第4/5頁)

劉宴是最神奇的一個人,他能在不給百姓增加壓力的前提下,把食鹽價格降低,鹽業收入擴大十倍,占據國家一半的收入,現在又去整頓漕運。運河已經有十多年沒有修繕維護,淤泥很多,坍塌的地方也有一些,河岸邊上的巨大水車也耽誤船運。

皇帝讓自己最喜歡的女兒、郭子儀的兒媳婦升平公主帶頭拆毀了收入頗豐的水車,運河修繕疏通之後,編成船隊,讓官船護送,再也沒有沉船和水匪,國家更富裕了。

李隆基:劉宴,一個神童,他小時候我抱過他。而今

楊廣樂不可支的嗑著松子:“你又來了。知道你收集過天下的神童,那又有何用?”

李隆基嘆了口氣。

畫地為牢總是容易消失,祖宗們找到了更簡單的方式——叫李亨圍著李隆基,把他的宅地種滿麥子。五畝地中除了陪葬品和給他留的一丈見方的地之外,全都是黃澄澄的麥子。

麥子被踩倒之後扶不起來,只要登高一看,就知道他是不是還安分守己的呆在原地。

楊廣只是站在麥田邊上跟他聊天,這距離看過去,只能看到一個頭露出來,更好笑了。

其他唐朝皇帝能離開的都出去了,李世民相信武曌,只要自己不在鎮中,她就不必遮掩,在整人方面她很有一套,這兩個婦女一個蠢皇帝,絕對好不了。

王菱興致勃勃的拎著小皮鞭:“她幹的怎麽樣?”

按照武曌安排,王菱負責監督,楊玉環現在負責織布,而武惠妃負責揪樹葉,兩人一起負責養蠶,互相監督,互相告狀。楊玉環被關在屋中不能出去,而武惠妃還要負責舂米磨面,以及剁餡兒、劈柴烹飪。武惠妃雖然被取消了皇後的封號,但是還留在這裏,沒有人把她帶走。

楊貴妃覺得武氏的工作能出去透透氣,不用淒苦冷清的對著織布機,日以繼夜的幹活。武惠妃覺得她的工作輕松,只要坐在屋裏就行了,不像自己,又要上樹、又要下河、舂米的勞作太累了。

二人爭相指責對方偷奸耍滑,是個混蛋。

說著說著,楊玉環悲不自勝,伏在織布機上哭道:“早知如此,我何必來見皇帝,皇帝又何必要要求我來這裏。”他叫我來受苦麽?幼時練習跳舞就很苦,都不如現在。

王菱覺得她真傻:“你難道沒想到,是列祖列宗逼他換你來此?李亨能為了自保,休棄妃妾,李隆基怎麽不能受人逼迫,帶你進來,讓你分擔罪責?”

武惠妃冷笑:“皇帝何其薄情寡幸,你還敢信他。是你生的晚,要不然等你死後,說不準又有你兒媳婦也能進宮做個貴妃。”

楊玉環抓著剛織出來的綢子哭了起來。

王菱忽然有點慶幸自己沒生兒子。不是生了兒子地位就穩固,在李隆基這裏,太子會死的風險太大了。或者說,在整個歷史上,太子的危險都挺大。

李倓落在地上,都尉松開手:“請吧。按順序你的宅地在李隆基隔壁,李亨正對面。宅地歸你,陪葬品都會搬運過來,但房子得自己蓋。”

李倓愉快的看了看:“麥浪如海,真是好風光。”

“誰來了?”夫妻二人擡起頭看了過來。

李亨頭頂荷葉懷抱荷花,拎著魚竿歸來,啥也沒釣到,只不過他在做太子的時候常常在湖邊垂釣,已成習慣:“李倓?我的兒?”

李倓勉強笑了笑,他還不知道父親是怎麽想的,當初張皇後說自己要謀害太子哥哥,父親就信了。唉,不知道他現在……

“陛下,臣真的沒有謀害兄長之意。”

李亨尷尬的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

他為了這個事兒,也被祖宗們罵過幾頓。

李隆基在麥田中站了起來:“是誰?”是優秀的孫子。但並不讓人高興。這孫子當年可沒為了被軟禁的太上皇求過情,也沒去探望過自己。

李倓一怔:“玄宗?”

唐玄宗:“呵呵。”他又坐了下去,坐在土地上,獨自思索。

李倓又依次認了一圈人,眾人看他果然英武矯健,長得也像更年輕的太宗,叫人見之欣喜。沒因為被冤殺就滿腔仇恨,也沒有抑郁,到地府之後習文練武,廣結豪傑。

李倓打聽蓋房子的事,聽說太宗給高宗蓋了房子,武後追求高大殿堂,又給翻修了一遍,忽然說:“我也想給哥哥蓋好房子,哥哥自幼不易。”父親當太子時壓抑小心,哥哥也是一樣的有壓力,只有我年紀小不覺得。哥哥對我們都非常好,能幹點什麽幹點什麽,別讓他下來之後面對一片淒慘。

武曌思量了一番,一副熱心慈愛老祖母的樣子,去指點他如何規劃房屋位置、繪圖紙、起地基。

正在這時,突然有幾個酥餅、大柿子從天而降,落在隔壁李隆基身邊。這又是梨園子弟們開戲之前遙相祭拜皇帝送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