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解釋+來呀(第2/5頁)

拓跋濬被逗笑了,懷疑她故意拖延時間,以免事情發展到不可挽回的程度,其實馮有只是在逗他。

有道是捉奸捉雙,拿賊拿贓,空口白牙就說某位太後與人有私情,除非能拿出私生子或信物,或是突然躥升的職務做證據,否則就說誣陷。

而馮有說的這些宦官,都是從一年之內被提拔成王公的。如果要以官職突然躥升作為她有男寵的證據,這些中常侍的升遷速度就是最好的反駁。他們只是好用,不是‘好用’。

馮有繼續不急不緩的往下說,滿朝文武事無巨細她都知道,就按照三公九卿、文武兩班的順序往下捋,朝會時前八排的官員,不論是出身(名士、寒門、大族)、籍貫、年齡、能力和優缺點,還有曾經的政績和現在負責的事,在漢化這件事上的立場,誰與誰結黨聯姻,駐紮在全國各地的兵力。說完了朝堂中開始說全國各地,治理一方的官員,郡守和刺史都是文武兼備的職務。

魏國的過去、現在、展望未來。

都說的清清楚楚,娓娓道來,期間說累了,自己扯過馬劄來坐下。

政治可比八卦有意思,聽著聽著就從猜測她到底跟誰有私情轉而開始估算起魏國的國力。國力是一個綜合指數,皇帝們都會在心算。

所有昏君無法謊稱自己勤政的原因也在於此,勤政的皇帝基本上都能記住這些事,年齡記不確切,誤差也不會超過十歲,籍貫和能力一定會記得。幾十人上百人的詳細資料,全國各地的天氣和賦稅,不天天看奏章誰都記不住。

沒有那個昏君能機智到死掉見祖宗之前補課背下來,以便冒充勤政,都是哢吧就死了,祖宗讓他介紹一下朝中大員各地郡守和糧食價格,就卡殼,被罵。

皇帝們一邊聽,一邊暗暗的抓過一只不肖子孫來狠掐,連女人都比不上!

馮有說完之後頓了頓,端起他的半杯殘茶喝了兩口:“蕭道成剛剛篡位,情況還與此不同,他篡的十分方便,倒也算是四野歸心。不過呢,劉宋已是山河破碎,蕭道成雖然節儉勤勉亞似劉裕,也無可避免。依我之見,不久元宏就要率兵南下。這孩子和他父親很像,深諳用兵之道,弘兒當年能帶兵奔馳千裏,宏兒也能逐鹿九州。”

拓跋濬聽的十分舒坦,看著中老年的美婦人,她那副神采簡直在閃閃發光。

馮有拿著深藍色的玻璃盞看了看,這種顏色純凈獨特的深藍色玻璃盞明亮動人,不知道為什麽變成鬼還能喝茶:“蕭道成朝中也有不少英才。容妾身歇一會,再細細的說給你聽。這些人具是我和宏兒的寵臣,都被我記在心裏,常喚進宮去細細詢問,隨便拿出一個人的履歷來,都值得大書特書。”

拓跋濬是全帝鎮中最不希望她與人有私情的人,雖然證據不充分但立刻表示自己信了:“正是,你喚人議政,日理萬機,那些無知之人滿心齷齪,胡亂造謠攀附,我聽了都覺得好笑。哈哈哈哈”

他的手按在刀上。

所以沒有人大聲吐槽‘日理萬機也不耽誤換人睡覺啊’並舉出全鎮的例子來反駁他。

馮有沒有笑,只是嘆了口氣:“我敢對天盟誓,我絕沒有做對不起陛下的事。”生前沒有外心,守寡三年之後,又過了才有些動心,可以啦,人非草木孰能無情,不算對不起你。

拓跋濬勉強笑了笑。扭頭看向斜後方的拓跋弘,自己的兒子到底是怎麽死的,這個問題還不得而知。

往日裏嗷嗚嗷嗷個不停的小帝鎮現在竟然一片安靜,還留在這裏的人都好奇的盯著她,好多人不惜冒著生命危險踏入拓跋家的領地,就為了一睹芳容,看了之後失望的說:“是個老太太啊!”

馮有為此不悅,用‘拖出去杖斃’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一個聲音在人群中酸溜溜不陰不陽的說:“執政好快樂哦。”

馮太後直接問:“此乃你我家事,怎能容許仆童在此嚼舌?”

執政多年的老太後,氣勢之沉穩,為人之忍耐機敏遠勝於英年早逝的年輕皇帝們。

北燕昭成帝馮弘全程保持著沉默,對自己孫女沒有什麽可說的,她因是北燕宗室女而被沒入掖庭,又因此得寵,一躍成為太後,執政數十年。她忠於北魏和她的丈夫,沒有為燕國報復魏國,讓他們國破家亡。

說話之人瞬間暴怒,口不擇言的咒罵道:“老婦無禮!這裏都是皇帝,誰”

馮有打斷他的話:“我知道在這裏除了拓跋氏都是亡國之君。你不像皇帝,你若是皇帝就不該說這樣的蠢話,要知道,執掌皇權確實快樂!臨朝稱制與做皇後時截然不同。”

拓跋濬:???是做皇後時有什麽不滿嗎?還是做了太後之後格外的為所欲為?

又傳來一些陰陽怪氣的議論,什麽‘不賢良’、‘好有野心’、‘呂霍之風’、‘誰有後宮誰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