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收稅+鬧劇(第2/4頁)

“我曾祖父,秦昭襄王,聽說以往數次想要為官,總被人阻攔。以前我不便詢問……既不讓他做文官武將,就不能追索他沒有服役的罪名。”

我的曾祖父不會去做耕種和抓人那樣簡單的工作。

閻君們陷入了非常詭異的沉默中。

良久的沉默之後,嬴政感覺很奇怪,他們這是什麽意思?有話說就直說,何必這樣吞吞吐吐:“莫非因為我曾祖父稱帝?”

有個扈從吃驚的不慎說出話來:“秦昭襄王稱帝了?您不是始皇帝嗎?”

嬴政微微一笑,倒是很願意科普自己祖先的光輝歷程:“秦昭襄王稱西帝,派遣使臣尊稱齊湣王田地為東帝。齊王膽怯無能,自去帝號,並約諸侯合縱攻打秦國。你是哪年死人?”

然後我曾祖父就被逼著取消帝號了。田地倒是不傻,曾祖父本就是為了讓他分擔諸侯的仇恨,沒想到弄巧成拙,他應該選一個更加狂妄傲慢的王……算了,秦朝那個人緣,韓也打了,楚也打了,還搶了許許多多的城池,又打了韓魏,只是沒工夫攻打趙國,讓藺相如出了一次風頭。

“小人是元初二年死的。漢(安帝)時候。”

“嗯。”

一位閻君忽然說:“地府應該有自己的歷法,每次問起年份,就說人間的黃歷,感覺怪怪的。隨便找找幾個人……人間寫歷法的,再給我們寫一本。”

另一位閻君否決了他:“那不行,人間的黃歷都用皇帝年號,要麽就是每年算一本,幾月初幾,咱們沒有年號,也不好按照誰來算。要麽是有貓一千一百年,要麽是禿頭一千五百年,再不然是老大大約兩千年。”

全閻君殿的人都笑了起來,這個實在是好笑。算了吧,接著想到底是什麽緣故,讓嬴稷不能出仕。

閻君們想了許久,誠懇的搭著他肩膀:“我有種感覺,這好像是我們下的詔令。”

“但是不記得了。”“不要著急啊。”

朱砂痣閻君問:“什麽詔令?我怎麽不知道?”

“我們有一個名單,把我們討厭的人加在上面,倒不是說你的曾祖父令人討厭,但是吧,他就是那個”

“那個令人做惡夢啊。”

嬴政不解:“為什麽?”

“你看看在他之前怎麽樣,他打下幾百座城池啊!這都沒什麽,哪怕他一統天下我們都能接受,周朝滅不滅的只有周文王在意。”

“但是後來他都丟了啊!”閻君掩面假哭:“這個國家斬首三萬,那個國家斬首五萬,結果全白幹了。我們這麽多年加班也白幹了,他開拓疆域時就讓我們頭疼的很,到最後……你懂的。”

“國家征戰卻是合理的。互相吞並交戰時死士兵並不入罪,這就讓人頭疼死了。”

嬴政表示理解……什麽啊,你們的名單就不隔三十年重復看看?能讓人頭疼的人必有本事,雖然是用人得當才能做出這些大事,但有一點不可不知,人才總是常有的,卻難以被發覺。各國人才不能被本國所用,都依附於秦王,為秦王效力,這才是我們這些秦王的出眾之處。

“依我之見,昭襄王很適合在招賢閣中發覺人才。伯樂不常有,當今天下枉死的、終身沒能施展才華的人是在太多,不可令明珠蒙塵。”

閻君們表示同意,招賢閣裏的幾個主官都跑了,一個去隱居,一個去投胎,還有一個改行去做太史,真是缺人啊。

又拿了這名單來看,上面幾十個人,都是赫赫有名的人。大多是謀臣和名相,排列在曾祖父後面的就是範睢,就這樣人容易使絕後計,細論起來是為了君王治下長治久安,是忠臣,只不過讓閻君頭痛的要死。

始皇拿著名單看了又看,細細推敲,這說的倒是不錯:“我添一個人,漢朝的皇帝眾多,唯有劉恒必須止步於城隍,他不能坐在閻君的位置上。”

其他人都問:“為什麽”

“什麽緣故?”

“他和你有仇嗎?”

“我就記得他挺老實的。”

始皇例舉了劉恒極有城府的諸多例子,圓滑低調且明哲保身,不論什麽地方不論對方是誰,都會覺得他是個好人,最起碼是個不壞的人。僅此一點就很可怖。他自然和王莽不一樣,劉恒對自己也很簡樸,但他可以悄無聲息的更改法律,控制朝政,殺掉後妃和大臣,卻沒有一人認為他不仁。剛死下來到達地府時,也能立刻在劉邦和呂雉之間找到平衡,兩不得罪,還讓兩邊人都認為他不壞。

這些例子都是呂雉整理出來的。

閻君們聽完之後仔細想想:“是嘛?”

“好像是啊。”

“但他的確輕徭役薄賦稅,能做到這兩點就足夠了,百姓雖然籍籍無名,卻比朝堂中的君子多了萬倍。”

於是始皇從另一點入手:“還記得他那些策論麽?有意把刑法放寬,減免地獄中的時間。我不知道他是真心善待百姓還是沽名釣譽,但他想要改變地府的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