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陶淵明+劉子業(第2/4頁)

崔浩看的不安,悄悄走開了。

小帝鎮不算是全地府最熱鬧的地方,但也不比外面弱多少。

檀道濟自從蒙冤被殺之後,就常常和陶淵明喝酒,到現在才知道小帝鎮的存在,正好劉義隆也死了,去找劉裕罵人:“你長子不成器,人所共知。當初謝晦說起此事,次子更不像樣!你偏要立長子,這又不是藏皇後之子!你學什麽漢宣帝!我一片忠心全被辜負,自毀長城。宋國幾乎被北魏所滅。”

北魏的拓跋們開心的敲著手鼓唱著歌,在旁邊再次慶祝宋國自毀前程,根據拓跋濬所說,北魏軍非常害怕檀道濟,甚至用他的畫像驅鬼辟邪!

想想吧,一位將軍的畫像貼在敵國的大街小巷裏,用來當門神驅鬼辟邪,說明這個人這是多麽的可怕啊!

劉義隆對著憤怒的老父親,無力的辯解:“我老邁病弱,恐怕將來必是……”

還記得您老人家是怎麽稱帝的嗎?

您當年就是這樣的大將軍啊。我哪能想到我這病病歪歪的身體就是不死呢。

劉義符在旁邊吐舌頭:“略略略~”生前有紈絝脾氣是因為劉裕老年得子,疏於管教,他被人教壞了。死後還能保持,真是不容易。他也不是徹底廢物,因為生前就喜歡做小買賣,死後依然樂於把外面送來的蔬果、種子、點心和酒肉高價賣給鎮中其他人。

劉裕冷眼橫了一眼兒子,這蠢貨你就不能奪他軍權讓他養老嗎,安撫自己的得力大將:“我當初不立他做太子,正因為如此。”並不是。

“符年幼狂放,故而安排你們四人主政。”哐哐哐一頓解釋。

檀道濟特別委屈,隔著屏障跟他一頓哭,說起妻子當初勸過自己不要進京,我沒聽她的。

接下來劉義隆和他就開始爭論到底是誰先讓對方產生了危機感,是誰讓對方失去了安全感?一件一件小事,一句話一句話的掰扯。

圍觀群眾:快樂!

劉義符切了一顆西瓜:“賣瓜賣瓜~又甜又脆的大瓜~”

劉裕:我這兒子是不是腦子有病?

這是宋朝被辜負的重臣。

過了一段時間,一個貌若美婦的年輕人匆匆趕來,質問拓跋燾:“拓跋燾!我自年幼時,為你們魏國窮極心支,開疆擴土定鼎江山立下許多功勞,更勝張良。你將我下獄,因我貪汙,我認,我已七十歲,被你誅滅九族,株連姻親範陽盧氏、太原郭氏、河東柳氏。這到底是為什麽!”

這人正是歷經三朝,眼見著北魏立國的崔浩,拓跋珪之後,兩代皇帝都誇他博聞強識,才略過人。他生前常常自比張良,還瞧不起諸葛亮,覺得陳壽的三國志裏亂吹諸葛亮。結果呢……死後被張良鄙視了,又有什麽顏面和諸葛亮相比,他的才智雖然差了點,可主公夠信任他!何必一統天下,只要相知不相負就夠了!(劉備:??你對我孔明有什麽誤解嗎?)

拓跋珪也認得這個漂亮小男孩,他之前還和苻堅說過,自己要是也有那種愛好,可有一個比慕容沖還漂亮的小孩。

苻堅表示不可能有的。

拓跋燾生前沒跟他說實話,死後就直說了。“讓你執政選材,選的人都是高門大族子弟。”

寒門會效忠我們,你們這幫世代簪纓的人,只顧著自己的私利,互相聯姻看不上別人,勾結一黨。你侄女兒嫁給王氏,你一看那人長相是王氏,就覺得是貴種。那你說誰是賤種?大整流品,明辨姓族?做州郡官員做得很好的人有很多,辛苦得不到提拔,他只顧著往朝廷裏塞自己的人。

“讓你修國史,你都寫了什麽?”誰修史是為了揭自己老底?本來是要寫來流傳給子孫後代的,寫的好聽一點,崔浩把拓跋家過去所有能追溯出來的醜事,被人打啊,被人殺啊,投降又叛逃啊,被苻堅滅國啊……等等都寫的一清二楚。還特別得意的全部刻成石碑,組成十倍,方圓一百三十步,用工百萬,樹立在天壇不遠處,讓人看。誰看了心裏頭能好受?這人年輕時的才智抵得上千軍萬馬,到老了卻老朽不堪,明知皇帝要提拔寒門,鞏固帝位,偏要提拔這些豪族。拓跋燾也看歷史,知道整個東晉時期都是高門大族把持朝政,皇帝只能勉強喘息。

短短兩句話,除了崔浩當局者迷,司馬家全都明白過來了:“殺得好。”

慕容家隨之點頭。

崔浩還要吹捧一下理想中的儒家五等爵:“凡事古代明君,無不效法先賢古聖,改朝換代可以,可是治國之道只有一種。”我做的事有什麽錯?聖人都這麽做!每次改朝換代都這麽做!只有高門大姓才能出現我這種才貌雙全的治國之才,你們不靠我們治國,難道要依靠那些貪婪短視的平民?

沒有哪個皇帝能接受這種說法,皇帝們只有一個觀點能統一,那就是大臣天然應該忠誠賢明、不懶惰不抱怨、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突破艱難險阻,在皇帝的指揮下塑造一個太平盛世。不論信仰儒釋道中哪一家,大臣們的標準是統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