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2/4頁)
阿釋在領導背後罵歸罵,手機響鈴該開的還是得開,每次一有消息進來驚天動地的那種,想不聽見都難。
這大晚上的,她拿過手機看了眼,看到不是領導松了一口氣,同時嘴裏又念叨著:“這齊思銘大晚上給我發什麽消息。”
阿釋跟齊思銘大學出來還一直保持聯系,兩人跟兄弟似的。
路無坷從沙發上起來到廚房冰箱拿了瓶牛奶,回到客廳就聽阿釋一臉迷惑地按著手機給齊思銘回語音。
“齊思銘你沒毛病吧?問我地址幹嘛?”
齊思銘消息倏地就回了。
“你上次朋友圈不嚷嚷著想買遊戲機沒錢買嗎?我給你郵一個過去。”
阿釋滿頭問號:“不是,齊思銘,你是喝大了還是腦子去哪兒撞著了,還記不記得你在我那朋友圈底下怎麽回的?”
阿釋算賬來了,一副要把齊思銘吼聾的架勢:“你說!你就算吃屎也不給我買!”
齊思銘又回了消息,在笑:“靠,許婉柔你好他媽記仇。”
又說:“趕緊發來,過了今晚你求我我都不給你買了。”
阿釋說:“不信,你肯定有詐,我一看你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齊思銘:“真的,老子今晚摸麻將贏錢了,想做樁好事兒攢攢德,明年找個好媳婦兒。”
其實就算齊思銘不給阿釋買東西地址告訴他也沒什麽事。
就是這倆人鬥嘴鬥習慣了,你來我往總得拌上幾句。
路無坷坐在沙發裏咬著吸管啜牛奶,阿釋語音外放的,她就這樣聽著他們鬥嘴。
恍惚間像是回到了大學。
最後阿釋還是把地址甩給了齊思銘。
晚上路無坷躺進被窩裏的時候阿釋還沒睡,翻身過來摟她,大學那會兒阿釋就很喜歡抱她,說她抱起來軟軟的很舒服。
“路無坷,你怎麽還是這麽好抱。”身上還有淡淡的奶香。
兩人又你一句我一句說了會兒,阿釋每天累得跟狗似的,很快就睡了過去。
路無坷一向躺得早,睡得晚。
直到兩點多快昏昏欲睡的時候,卻被床頭一陣手機振動聲吵醒。
她根本就沒睡熟,慢悠悠睜開了眼。
手機又嗡嗡振動了兩下,路無坷才伸手拿了過來。
看著來電顯示,她沉默地盯著。
這些年她從沒換過號碼。
這是沈屹西第一次給她打電話。
路無坷幾乎沒怎麽猶豫,卻也不算迅速,按下了接通。
她把電話放到了耳邊。
那邊一片安靜。
只有呼吸聲,沉穩的,又像是不清醒的。
一下一下和她的逐漸重合了起來。
他喝酒了。
誰都沒有先開口說話。
不知過了多久,電話那頭傳來了冰冷的嘟嘟聲。
他掛斷了。
這兩年誰都沒換電話號碼。
卻誰也不肯低頭給誰打個電話。
一通電話隔了五年。
手機那頭嘟嘟聲自動掛斷,周圍又陷入一片安靜。
暴露在空氣裏的指節被凍得發冷,耳邊手機沒再亮過。
路無坷很清楚如果不是他喝醉了,他壓根不可能給她打這個電話。
屏幕是黑的,手機機身泛著涼。
屋裏沒開燈,四處化不開的濃墨。
路無坷按亮了手機,一小方白光落在她臉上,皮膚冷色調的白。
睫毛細尾巴微翹,鼻尖小巧挺翹,被凍紅了一小點。
她看著手機,按下他的號碼,回撥了過去。
然而幾秒寂靜過後,那邊響起了一道冰冷的女聲。
他關機了。
路無坷沒什麽反應,把手機放回了床頭,拉過被子翻身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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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路無坷今天兩節課全排到晚上去了,十點多才從舞蹈中心下課。
辦公室那門把壞了幾天沒修了,路無坷出來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手指頭被尖銳的鐵片邊緣劃拉了一道細口子,不痛她也沒去注意,關了走廊的燈就走了,從舞蹈中心出來後才發現流了一手指頭的血。
路無坷拿紙巾包住了,沒一會兒紙巾上便浸染了紅。
從公車上下來走回阿釋房子的時候手上的血還流不止,路無坷在路邊的竹筐垃圾桶邊停下,把紙巾扔了,又重新拿了一張出來壓了壓血。
她確實一點兒也不疼,臉上沒有一絲抽動。
阿釋住的這片是居民區,樓下超市,藥店,飯店應有盡有。
路無坷來這兒還沒去過藥店,到阿釋樓下後又走了一兩分鐘的路找到了一家藥店。
白熾燈燈光透過玻璃門落在外面的水泥地上。
阿釋正好給她發了條消息,路無坷拿出手機看,阿釋今晚加班,問她要不要吃夜宵她帶點兒回去。
路無坷跟她說想喝生魚粥。
她回消息的同時走上台階推開了藥店的門,一股中藥味撲面而來。
路無坷聽見裏頭的店員跟另外一個店員說待會兒這藥煮完了給裝杯放桌子上,學生待會兒下晚自習了會自己過來拿。附近那高中宿舍連個吹風筒都沒地方插,更別說煮中藥了,這藥店收費給人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