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癡纏(第3/4頁)

她看了他一會兒,又有點兒嫉妒,“你只是那時才想起我嗎?”

“也不是。”他說,“總能夢見。”

“夢見我什麽?”

“夢見你當著我面換男朋友,”他思至此還恨恨地咬一咬牙,好似在夢裏都能感受到那無限慍怒,“所以我就想,我們最好不要碰面。遇見了你最好也別在我面前跟別人卿卿我我。”

“你也好自私啊,”她吃吃地笑一聲,“你們男人是不是都覺得前女友還是自己的女人?”

他倒是不否認,“說來奇怪,好像對你只有這樣。”

懷兮心下想了一會兒,又靠回了他身上。

她從今早開始,就變得特別黏他——而這種依戀,在上海的那一夜好像也有過。依賴他,仿佛自心底油然而生。

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

“我也交往過快到談婚論嫁地步的男人,”她輕聲地說,“是去年在巴黎碰見的一個兒科大夫。是個混血。家教很好,也很有錢。對我很好。”

“你想和他結婚?”

“說真的,我想過,我也二十六七歲了吧,怎麽也該考慮這種事了,”她說,“但我跟你不一樣,我跟別人談戀愛,基本記不清誰交往的時間長一些,誰比較短一些。就記得他對我挺好的。但他家人不太喜歡當模特兒的吧。他比較站在他家人那邊……我那時就覺得,他好像也沒那麽好了。”

“你看,人真是奇怪,”她輕笑一聲,似譏似嘲的,“別人對你一百次好,你記不住,他只要不好一次,前面的一百次的好,統統都不作數了。”

“就跟以前我們在一起,你對我那麽好,但後面你又那麽不好,我就覺得,你真她媽是個混蛋,玩了我五六年,到頭來你要走,把我甩得一幹二凈,還一點兒都沒把我當回事兒——你要去上海訓練,去倫敦開賽車打比賽,你不要我們的未來了,瞞著我那麽久,我居然還是從別人嘴裏聽說的。”

他聽她這麽抱怨了一通,箍著她小巧的後腦勺,溫柔地吻著她,才想說一句“對不起”,一個字剛出口,她就明了了他要說什麽。

她立刻回吻住了他——如他不想再聽她為自己當年的賭氣與不成熟表達的歉意一樣。

她也不想聽了。

過去的,好像真的過去了。

“現在呢,現在還作數嗎,”他吻著她,也低聲喃喃著問她,“還作不作數?嗯?”

“好的作數,不好的,就不作數了。”她的吻停了一停,彼此都有點兒衣不蔽體的,他前胸那一片紋著“Be My Hunter”梵文的地裂紋身肆意又張揚,皮帶扣也被她解開了大半。

她定定地看著他,捧住他的臉,眸光幾乎被情.欲吞噬殆盡。

不過須臾,動了下唇,說。

“我們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

她曾經是那麽一個害怕重蹈覆轍的人。

這些年見慣了身邊人的分分合合,知道分手又復合這種事,若非做好了可能會重蹈覆轍,過去的矛盾無法解決再分開一次的打算,是走不長遠的。

她此刻,也做好了這樣的心理準備。

“如果我們再要分手,我會哄你,”她有些急切地說,似乎是怕未來的不確定先一步打敗自己剛樹立起來的心理預防,“我來哄你。我不想那麽任性了……我也該長大了。”

她後半句幾乎是氣兒都不喘說完的。

程宴北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看到她這種急切到惶惶不安的表情。

那是一種,怕再次失去他的表情。

他深深平復一番呼吸,攬著她腰,將她按回了自己身上,讓她又維持著剛才的姿勢,靠著自己。

“你可以任性的,”他說著,撫她的頭發,“我現在不是什麽都給不了你了。”

她肩膀顫了顫。

“懷兮,你可以跟我任性的,”他低聲地,溫柔地說,“我會哄你。”

“我再任性,你也哄我?”她似乎也有些顧慮,遲疑著,又問他,“我們吵架了……你會一直遷就我,哄我?”

“當然了。我總不能,讓你因為我受委屈,”他笑了聲,倏爾又放低了些語氣,佯裝警告,“你只要別拿別的男人氣我,我都哄你。”

她也笑了,伸手環住了他脖頸,“我不會了。”

怕他不信似的,又抱著他撒起了嬌,連聲說:“真的不會了。不會了。以後有什麽也會跟你說。”

“說好了。”他拍了拍她的腰,力度略帶警告,笑意卻是輕緩,“再敢就打屁股。”

他說著,已經付諸實踐了。她立刻回擁住他,兩人又熱烈地廝吻一番。

剛懷兮穿好的這一身校服好似全然無用,過了會兒下擺直接被他推到了下巴處,她挺直了腰身,雙手置於他後腦勺抱著他,感受熾意在胸口流竄。

他幹凈利落的頭發合著他呼吸的節律,一下下地紮著她的皮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