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癡纏

浴室水聲停下。房間內,一寸寸烘開香薰的味道。醞釀著曖.昧的氣氛。

蔣燃洗過了澡,圍了條浴巾就出來。他看了眼床上側躺著的女人,沒徑直過去,而是先去桌子上拎了兩只酒杯,打開那瓶還剩一半的XO人頭馬。

琥珀色的液體一漾,倒了小半杯。幾滴懸掛在杯壁,將落不落的。

他淺飲一口,放下,又要倒第二杯,立夏卻出聲,制止了他:“一杯就好。”

蔣燃回頭,“你不喝?”

“需要壯膽的是你,又不是我,”立夏一手勾繞著自己頭發,淺笑吟吟的,“給你自己倒一杯就好。”

蔣燃低頭笑笑,自顧自地,還是倒了第二杯。

仿佛沒聽到她的話。

“我壯什麽膽,來都來了。”

立夏看著他動作,又注意了一下時間。已過淩晨一點。

她懶聲問他:“今晚我給你打電話,你不是說沒空麽。怎麽突然又有空了?”

伸手將他昨晚落在酒店的那只手表勾起,扔到一邊。

蔣燃沒說話,獨自淺酌。

很快,一整杯都入喉。幾乎一飲而盡。

澆愁似的。

“懷兮呢。”立夏又問,“你今晚不是和她在一起麽。”

蔣燃沉吟,抿了抿唇,說:“程宴北他妹妹今晚走丟了,懷兮和我去找的。就剛才。”

“剛才?”立夏有些訝異。

“嗯。”

立夏沒想到是這個情況,思索一下,“那找到了嗎?”

“找到了。”

任楠剛才給他打了電話。

“那就好。”

立夏心驚之余,也沒再說什麽。

想了想,程醒醒找到了,估計程宴北也過去了。

蔣燃這麽一副低落神情,懷兮去了哪裏,就更不用說。

蔣燃的指腹摩挲杯壁,凝視杯底的一片虛影,若有所思的,問她:“你今晚為什麽來?”

“看你可憐。”

她答得毫不猶豫。

他無聲地笑了笑,轉頭看她。

她側躺在床,一手支自己,穿一條暗紅色的絲綢吊帶裙,周身曲線盈盈裊裊。身材極好。

“我不也是嗎?”

她也自嘲地笑笑,望向他的目光,也極清透。

彼此又想多說幾句什麽,可忽然,都不忍開口了。

立夏慢條斯理地從床上坐起,長發流瀉,半遮住面頰,紅唇熠熠,眉眼靈動之間暗蘊幾分傲慢。前胸一灣盈盈雪白,呼之欲出,胸前附近滿是吻痕。

是剛才一進門,他就肆意為之的傑作。

她將肩一側的吊帶攏回了肩頭,擡眸看他。眼神勾人似的。

蔣燃輕輕地笑了。有些自嘲。他將酒杯放回桌面,邊往她的方向走,邊解身上的浴巾,沒徹底解開,人就到了床前,他覆下來吻她的同時,她指尖輕輕一勾。

勾開了。

蔣燃吻著她,聽到她輕輕的喘.息,他的呼吸也漸漸粗重,灼灼地落在她唇畔脖頸,又到她的後耳廓,低聲而克制地問她:“你說,我為什麽還不跟她分手?”

立夏攀著他肩,在他的攻勢與逗.弄下周身一點點酥.軟,強咬著字音,說:“因為你想跟我玩刺激。你要報復她。”

蔣燃哼笑一聲,沒否認,“那她又是為什麽不跟我分手?”

立夏忍耐不住,微微昂起頭,艱難喘氣,咬了咬牙:“你以為,她是程宴北麽?”

語氣憤恨的。

蔣燃的吻停了停,“你在記恨他?”

“是。”她眸底緩緩騰起怒意,卻又無可奈何地笑笑,“而且,她又不愛他。不然早跟你分手和他在一起了。”

蔣燃凝視著她,靜候下文。

“而且,就算不是你,她也會這麽做,只要程宴北一出現,她就會這樣,你信不信?”

立夏將他脖頸拉低了,語氣嬌俏,言辭卻是尖銳,“就算不是我,是別的女人,程宴北一遇到她,也會甩了正在交往的女朋友呢。”

她見他不言,深深呼吸一番,又是尖刻地笑笑:“誰讓你跟我,對他們來說,都不是最特殊的。”

不是最特殊的。

這六個字,蔣燃似是被戳到了痛楚。他唇邊緩緩揚起個涼薄的笑容,低眸凝視著她的唇,冷聲:“你今晚話有點多,喝醉了?”

“喝酒的不是你麽?”立夏淺淺一笑,“問我問題的也是你。既然你不想聽就不要問我。不想做就不要喊我來。”

“是,怪我,”蔣燃看了她一會兒,自嘲一笑,然後突然伸手,將她整個人一把按在了地毯上。

他抻開雙腿,坐在床上,雙臂支撐自己向後仰坐。不知是否是酒勁兒上了頭,他心頭火氣更盛,伸出手箍住了她的臉,就向自己身下按去。

冷淡的聲線也飄揚向下。

“我喜歡聽你說話,但不喜歡聽你說這些。”蔣燃說著,拿起了手機,切到攝像機,對著一邊的鏡子,“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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