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全都怪你(第2/3頁)

後不知遭何變故,逍遙子自廢雙手,並且毀去藥方,現已不知所蹤。由於失魂散數量有限,喚魂笛又僅能用一次,到他們這輩時,幾乎無人見過此等密藥了。

而她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原著女主因救洛連川身中奇毒,洛連川驚覺已深陷愛河,掘地三尺把逍遙子挖了出來!

想不到如今現世,竟然是用在她的身上。

姜沉離自嘲一笑,兩手撐在地上,強打精神跟結界裏的另一人對峙。

是位穿著白衣服的男人,視線再往上移,映入眼簾的是一個銀質面具,十分普通,卻和宋老畫的圖相差無幾——

居然是那位買烏金爪的買家。

“你是何人?”她心中巨震,面上卻不顯,只裝作不知。

“想不到赫赫有名沉光美人,除了一張俏臉,還有令人驚喜之處。”面具人本有些惱怒,大約看見她強自鎮定的表情,又被取悅到了,“我的幻術有何破綻?差一點就能要到我想要的答案了,真可惜。”

他的聲音大概被施過術法,從腦海中一閃而逝,每每又留不下痕跡。

“我只是不像某些小人——”她嘲諷一笑,吐出因咬破舌尖而流的血,心說你錯在妄圖冒充陸衍,陸大佬的路數是你能摸透的嗎?

“盡挾弄歪門邪道的幻術,勸你盡快放了我,否則無論哪宗,都不會放過你。”

面具下傳來桀桀大笑,像是聽到絕頂荒唐的笑話:“是嗎——誰不會放過我?你那位道侶?”

那人笑累了,突然撲過來一把掐住她的脖子:“你以為,陸嶽橫用一生心血教出來的得意兒子,能是個什麽好東西?”

她的咽喉被死死掐住,感到自己的肺如同一個破舊的風箱,沉重地喘著氣。

那人一手掐著她脖子,另一手慢悠悠伸進懷裏,摸出一個霜色的瓷瓶,用牙咬住瓶塞上的紅綢,將之拔出吐掉,又將瓶內的藥水盡數灌入她的喉嚨。

面具人確認她服完藥後,松開手,又將倒空的藥瓶隨意一扔。

他好整以暇抱著手臂,欣賞她狼狽咳嗽的樣子:“為什麽突然改主意,沒有嫁給姓陸的那個小兒子?”

姜沉離正咳得心肝脾肺腎蜷成一團,聞言拍著胸口的手一滯。

要不現編一套說辭,講他個十天半月?

雖不知這人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但能拖一時是一時,如果能熬到失魂藥的效力減弱之時,自己能動用靈力了,事情說不定還有轉機——

因為她也不確定……陸衍究竟會不會來,還是別對他抱有過多的希望。

然而刹那間,一股涼意從足下升起,刀割般的痛楚瞬間席卷四肢百骸,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才沒有癱軟在地。

雖然看不見面具人的臉,但不難想象他此時的得意之色:“訴真水入喉,便不要妄圖撒謊。若是想少受點苦,就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題。”

姜沉離烏黑的鬢發被冷汗浸濕,一縷縷貼在額頭,一時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那人聳聳肩,似乎也不太在意的答案的樣子,單刀直入道:“你與陸衍的合息卷軸,寫了什麽?”

姜沉離一愣,為什麽這個面具人這麽執著的要想知道卷軸上寫了什麽?

說實話,她真的都快忘了這玩意兒了。那天看完後,好像將卷軸隨手一扔,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第二天,房裏便沒有合息卷軸的蹤影了。

“可。”她忽然心生一計,說完答案後,好似不堪忍受般匍匐在地,“……可你為什麽問這些?你到底是誰?”

等待幾秒後,她內心一陣狂喜,果然沒有方才的錐心之痛傳來——這勞什子天道卷軸,確是警世恒言啊!

她暗暗掐著手心,嘴唇都咬出了血,擺出一副寧死不屈、儼然就義的模樣。

“當然是為了讓陸嶽橫那老兒,嘗嘗什麽是錐心之痛啊!”面具人看她垂死掙紮的樣子,果然頗為得意:“真是個倔強的孩子,不知你為他受盡這般折磨,他聽聞後會有幾分感動呢?”

姜沉離還在飆戲,沒空理他。她用指尖深深摳進地面,爆出滿手的青筋,內心暗暗吐槽:“生活所迫罷了,誰是為了陸衍啊?!”

“這不,”然而,面具人狂妄地打斷了她的腹誹,“來的正好,我倒要看看這出好戲,會如何收場?”

面具人的話沉甸甸砸在心頭,她若有所感,從滿地塵埃裏擡起頭——

一眼就望見了燈火闌珊處的那道人影。

她的眼眶瞬間模糊,用力眨了眨,才把眼裏莫名湧出的水汽擠掉。

陸衍逆著人潮走著,一副與世俗格格不入的樣子。可還是有許多少女被他的英俊模樣蠱惑,用手帕半掩著通紅的臉,回頭望上幾眼,見他確實頭也不回,這才有些失落的走了。

她屏息看著陸衍一步步走來,生怕一眨眼就與他錯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