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出去逛一圈回來,小花苗抓住黑魔獸的尾巴,兇巴巴地瞪著它,“說!背著我幹了什麽!”

黑魔獸扁著嘴,兩眼濕漉漉,一副委屈巴巴被冤枉的樣子。

小花苗從小就吃軟不吃硬,在苗村安逸的一百多年裏,這個老毛病更是嚴重了,小孫孫在她面前一哭,她就忍不住從山洞裏出來,小娃娃在她面前一撒嬌,她就忍不住給他們糖吃。

以前她對黑魔獸有警惕心,它裝可憐,她能因為這份陌生而無動於衷,現在她和它已經是一家子了,看它這幅可憐巴巴的這樣子,忍不住想哄哄它。

黑魔獸演技到位,又碰到小花苗的軟肋,這件事兒不了了之。

黑魔獸嘗到在小人兒面前示弱、撒嬌、打滾、賣可憐的好處,死死地拿捏著小花苗,再也沒有出現被拔胡子的威脅了。

它過上了舒服的日子。

演技也因現實需求而突飛猛進。

又過了一個冬季,魔界大建設以小花苗都未想到的速度完成。

一個魔域煥然一新,另一個魔域也半模仿半創新地進行大建設,這股風潮像火苗一樣迅速向四周蔓延,為偉大事業奉獻的魔仆們帶著一身技術和經驗回到家鄉參與家鄉建設。

作為他們兢兢業業勞動的報酬,小花苗把她從末世前老人這裏聽到的關於不同地方不同氣候不同人文文化的建設方式全部寫出來,再根據他們家鄉的具體情況找一個類似情況的建設方式計劃書送給他們。

魔仆們流著淚,感恩戴德地離開。

又是幾個冬眠後,整個魔界的生活方式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小花苗不出這片魔域,一大半時間在睡覺,一小半時間去種田,但她的影響力已經擴大到了魔界的每一個角落。

如果說魔主是高高在上的血月的話,小花苗就是走進了千家萬戶的黑蓮。

論親切和信任,黑蓮遠超血月。

魔將們愁呀,越是接近血月年,越是焦躁不安。

第八魔將:“魔主血月年蘇醒,小魔主可怎麽辦呀。”

第七魔將:“咱們向魔主求求情,說不定魔主能網開一面。”

第六魔將:“我覺的問題不大,以前魔仆和魔物提起小魔主都是魔主的女兒,現在提起小魔主還是小魔主,提起魔主那就是小魔主的父親。小魔主在魔界的呼聲更高,如果不考慮魔力壓制,他們會站在小魔主這一邊。相比較不熟悉的魔主,他們更喜歡小魔主。”

第五魔將:“我沒見過魔主,只父親灰滅前把魔劍給我,叮囑我平定魔界動亂,不要吵到魔主休眠。如果讓我在魔主和小魔主之間選擇,我會保護小魔主,灰滅也是一種忠於心的榮譽。”

第四魔將:“我對魔主宣誓了忠誠,我始終聽從魔主的命令。”

像其他魔仆撇開第四魔仆一樣,其他魔將也撇開第四魔將,商量怎麽把小魔主的存在透漏給魔主,這需要他們剛從人界官場學到的語言藝術。

第五魔將:“咱們不能瞞著,要是魔主發現咱們瞞著,心肯定會受傷。”

第八魔將:“不要用你這麽矯情的比喻來形容咱們偉大的魔主,人界有句話叫,天子一怒浮屍百萬。咱們偉大的魔主只會發怒,不會受傷。”

第七魔將:“你怎麽去人界的?”

第八魔將:“錢到位了。”

小花苗和國師送一群孩子回家後,孩子家長打聽到了苗村,也知道了小花苗是從荷花裏出生的,再加上國師對小花苗的恭敬,認定了小花苗是下凡的小神仙,在家裏擺上了神位供奉。

苗村等了小祖宗三年,湖塘裏的荷花已和其他荷花無異時,知道他們和小祖宗的緣分結束了,隨即把準備了幾十年的神廟打開,擺放上小祖宗的畫像,成為苗村唯一供奉的神仙。

苗村受小花苗庇佑,人傑地靈,這一百多年裏出現了許許多多的大才子,之前為了保護小花苗,沒有人敢在外面提起他們村裏的小祖宗,在神廟打開後,關於小花苗的詩作蜂擁而至。

他們早就想要炫耀他們有一個多麽好的小祖宗,卻不能說只能憋著,現在可以痛快地說個夠了,才思泉湧。

當初被小花苗送回來的孩子又恰恰好地全部考入榜,成了秀才。

在揭榜之日,這裏面的一個孩子小三元,成為十年來最年輕的小狀元。

這個小狀元戴大紅花騎高馬遊街路過荷花池時,因景抒情,創作一首詩,詩的內容自然是感謝當年救了他的小神仙。

潛移默化的,小花苗成了人界所有讀書人供奉的小神仙。

讀書人太能叨叨,無論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不能跟外人一訴衷腸,就對著憨態可掬的小神仙說個沒完沒了,說過癮了,感覺自己打擾到小神仙了,再不重樣地贊美歌頌小神仙。

人界無靈氣無魔力,供奉的神仙很難產生念力,只有聖君祭祀跪拜天地時才產生念力,這點年念力也很快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