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第4/5頁)

這會兒面還沒上來。

阮枝盯著這條信息看了半晌,忽然起身出去了。

親眼看著阮枝出來找人的邢驚遲頓了片刻之後挑起了唇,他的小青瓷越來越聰明了。只不過他現在還不想出去。

阮枝找了一圈沒找到人。

心想自己可能是被風吹壞了腦袋,邢驚遲怎麽可能來這裏。

兩人又說了幾句話,阮枝的面上來之後邢驚遲就不再發信息,只說自己也去吃飯了。等阮枝吃完面和同事離開之後,邢驚遲進餐館在阮枝原先的位置坐下,點了一份特色面。

如阮枝所說,味道還不錯。

邢驚遲動作迅速地吃碗面,換了個方向去他們的挖掘現場。雖然出入口看得嚴,但對邢驚遲來說找到另一個入口並不是什麽難事,即使那入口非常人能進。

因著這裏風沙大,現場邊搭了許多方方正正的大帳子。

挖掘出來的文物被送到這些帳子裏。邢驚遲眼睜睜地看著阮枝和那男人一塊兒進了帳子,這一進就是一下午,再也沒出來。

邢驚遲就這樣在太陽下站了一下午。

直到阮枝和那男人先後腳出來,兩人偶爾說兩句話。他明白他們只是普通同事,但一想到阮枝的笑,邢驚遲的心頭就漫上醋意來。

邢驚遲跟著阮枝回了旅館。

那男人似乎說了什麽,阮枝拒絕了,他面上的失落難掩。

那男人沒回旅館而是轉身去了那間小小的酒館。邢驚遲看了半晌,跟著他進了那小酒館。只才一進門,裏面的人都朝他看來。

他是生面孔,且生得這樣英俊。

老板娘笑著問了句:“過來玩還是取景的?”

邢驚遲沒應聲,只到吧台邊點了酒。

他在那男人身邊坐下。

老板娘見他這態度也不多說,她見過各種各樣的人,一瞧就心裏就有數,這男人不好惹。

等天色暗下來的時候小酒館裏的人越來越多。

邢驚遲一杯接一杯的喝,不論是面上還是眼底,都絲毫沒有酒意。他好些年沒喝酒了,酒精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今晚是例外。

他聽著邊上那男人和同事聊天。

“你沒見著阮枝手上的戒指嗎?”

“第一天就見著了。”

“那你還往人邊上湊?”

“我控制不住,和她多說兩句話也好。”

“唉,兄弟,人生有時候就是這樣,有緣無分。”

“不說了,喝酒。”

邢驚遲扯起一個諷刺的笑,這算什麽緣。他喝完最後一杯,重重地丟下杯子,抽了幾張錢出去,頭也不回地離開了酒館。

入夜之後溫度下降不少。

邢驚遲在冷風中清醒了一會兒,他仰頭看著西北的天。這裏的天很低,星星也格外多,他看過許多次了,在阮枝拍的照片上。

她洗完澡就會去旅館的樓頂看會兒星星。

那時候他們會在電話裏說說話,只她從來不說想他。

邢驚遲回了旅館,他憑著直覺直接上了樓頂。

這旅館老舊,沒有電梯,樓道裏亮著黯淡的燈。邢驚遲腿長,幾步就走到了樓頂,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就坐在石階上,仰著臉看著夜空。

許是他的視線過於灼熱。

阮枝終於從夜空中收回了視線,後知後覺地看向了他。

一時間兩人都沒有動。

星空下,夜風吹過,阮枝的黑發被吹得淩亂。她越過夜色看到了立在門口的那個男人,他注視著她,眼底泛著微紅。

原來那不是她的錯覺,阮枝想。

中午一直在偷看她的男人,被她抓住了。

片刻後,阮枝出聲問:“喝酒了?”

別人許是看不出邢驚遲的酒意來,但瞞不過阮枝。

邢驚遲緊緊地盯著她,好半晌,忽然道:“你過來。”

阮枝瞅他,這喝了酒就是不一樣。

語氣聽起來還怪兇的。

她也不和醉酒的人計較,想著他一聲不吭地跑來心就軟了下去。

阮枝輕嘆了口氣,起身朝那男人走去,還沒走幾步,這男人就大步上前把她抱進了懷裏。熟悉的味道和濃郁的酒氣一齊將阮枝包圍。

他緊緊地抱著她,可還是控制著力道。

阮枝攬住他勁瘦的腰,軟聲道:“怎麽不說一聲就過來了?”

男人不應聲,微重的呼吸在她耳側響。

阮枝只好仰起臉看他,又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輕聲道:“老公,下午是不是你在看我?連夜過來的?吃過晚飯了嗎?”

邢驚遲低垂著頭,能清晰地看清落在阮枝眼睛裏的星星。

還有他。

許久,邢驚遲才啞聲道:“枝枝,別對他笑。”

阮枝一怔,她對誰笑了?

這些天她見誰都笑呵呵的,還真不知道邢驚遲說的是誰。但這會兒也只能順著他的話說:“知道了,以後不對別人笑。”

她說的是別人,不是特定的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