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2/4頁)

邢驚遲擰起眉。

他從來沒有這樣希望過,希望佛頭這件事只是誤會。這整件事與顧衍都無關。

但邢驚遲也明白,秦野會對顧衍展開調查,調查他的平生,知曉他和阮枝的關系。甚至他們會找阮枝去問話,這一切都無法避免。

近七點的時候邢驚遲進房間哄阮枝起床。

阮枝哼哼唧唧地摟上邢驚遲的脖子,閉著眼睛懶洋洋地問:“幾點了?”

邢驚遲跟抱小孩似的抱著阮枝走進浴室,把她放在洗手台上,拿了熱毛巾擦了擦她的臉,低聲問:“再抱一會兒?”

阮枝哼哼一會兒,睜開眼睛瞧了一眼邢驚遲,含糊著問:“你早上起來幹什麽去了?睡不著嗎還是又做噩夢了?”

當時在滇城邢驚遲在噩夢中驚醒的模樣她至今都記得。

幸好回豐城之後他就很少做噩夢了。

邢驚遲垂眸看著阮枝,擡手揉了揉她的眼角,應道:“去了趟警局,上午就不過去了。和你一塊兒去博物館。”

一聽邢驚遲說起這個阮枝頓時清醒了。

她緩慢地眨了眨眼睛:“知道了,我洗臉刷牙了,你去給我拿衣服。”

邢驚遲低頭親了親她的發:“我就在房間裏等你。”

等阮枝洗漱完出來就又變了水靈靈的小青瓷,她換衣服的時候不忘把邢驚遲趕出去。也不是她多此一舉,實在是這個男人總是看著看著就過來親她。

阮枝從入冬開始就沒離開過羽絨服,經常裏面穿一件大衣,外面裹一件羽絨服就出門了。等到了東院才會脫下羽絨服,方便她幹活。

等她換好大衣走出房門的時候邢驚遲正好端著煎好的包子出來,邊上還有一碗熱騰騰的小米粥,在冬日的清晨令人胃口大開。

這半年來,邢驚遲的廚藝可謂是穩步上升。

除了邢驚遲忙的時候阮枝幾乎是不下廚的,家裏的一切他都能收拾的井井有條。阮枝還從來沒有那麽輕松過,畢竟她很早開始就和奶奶一起生活了。

“我一會兒就給爸爸打電話。”阮枝在餐桌前坐下,喝了口小米粥繼續道,“等聯系上再到他回來,可能要一周。”

這個“他”指的是誰阮枝和邢驚遲心裏都清楚。

邢驚遲本不想在這時候和阮枝說這些的,但看著她眉眼平和的模樣反而有些擔心。他在阮枝對面坐下,正色道:“枝枝,不論真相是什麽,我都會找出來的。”

當然,這一點阮枝從沒有懷疑過。

她抿唇笑了一下:“別擔心我。老公,粥很好喝。”

邢驚遲卻笑不出來。

從昨晚她告訴他這件事到現在,她從未說過類似於“我師父絕對不會和這件事有關”或者“我相信他”這種話。

邢驚遲明白,他和阮枝是一類人。

人性復雜,他們都清楚的明白這一點。何況世事變遷,自顧衍出家之後他和阮枝的來往不過是因著阮枝的堅持。若不是她時常上山,他們之間還能如今日一般嗎,邢驚遲不知道。

吃完早飯後邢驚遲開車去了博物館。

阮枝很安靜,他注意到她比平時多吃了幾顆巧克力。等他們快到博物館的時候阮枝才給林千尋打了電話,因著博物館才出了事,林千尋也沒問阮枝為什麽急著找顧衍,最近就這麽一件大事,有些話不必說的太明白。

邢驚遲知道,這件事阮枝只願意告訴他。

他不光是人民警察,更是她的丈夫。

不過幾分鐘,黑色的越野駛進了博物館。

阮枝探頭往車窗外瞧了一眼,沒見著幾個警察。她解開安全帶,問:“老公,今天還會像昨天那天來那麽多人嗎?”

邢驚遲下了車關上車門,繞到另一邊抱她的時候才應道:“不會,他們辦完事就走。有什麽問題就找我,別怕。”

阮枝擡眸看了這冷峻的男人一眼。

自從博物館出事之後,他對她說的兩個字就是“別怕”。就像十九年前的那一個夜晚那樣,他握著她的手,告訴她別怕。

阮枝彎了彎眉眼,踮起腳親了親他的下巴:“我不怕,就是問問。”

邢驚遲細細看了一眼她眉眼間的笑意,見這笑意不似作假他才松了口氣。兩人手牽手往裏走,路上來往的人見到邢驚遲都要多看他一眼。

邢驚遲接送阮枝很久了。

但大多數人是昨天才知道阮枝的丈夫是豐城刑警隊隊的隊長,之前他們也只聽說邢驚遲是個警察而已。更何況他現在負責這件盜竊案。

阮枝也不介意別人的視線,撓著他的掌心問:“中午和我一塊兒吃飯嗎?”

聞言邢驚遲擡手摸摸她的腦袋:“嗯,和你一起吃。早上余峯會晚點過來,我找他幫我查點事,你乖乖呆在東院。想出去就給我打電話。”

阮枝無奈地應:“知道啦。”

說著兩人就到了院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