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第2/5頁)

林千尋笑了一下:“那你知不知道竹少用顏料來畫,而是用墨來畫呢?”

阮枝眨眨眼睛:“我知道。爸爸說了,豐先生說墨看起來只有一種顏色,其實有紅黃藍三種顏色,就是世界上所有的顏色!”

小阮枝剛說完,身後就傳來一聲輕笑:“千尋,你這個孩子聰慧又可愛,不如就跟著我學畫畫怎麽樣?”

說話的男人身頎長挺拔如竹,戴著細邊的眼鏡,穿著白襯衫,一雙笑眼彎彎,看起來溫柔英俊。小小的阮枝差點兒就看呆了,這個人好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

林千尋瞥了男人一眼,擺擺手:“顧衍,你少來惦記我閨女。”

顧衍才不管林千尋,蹲下身看著小小的阮枝,親昵地叫她:“小枝兒,叔叔畫畫比你爸爸厲害,你跟著叔叔學。”

阮枝懵懂地看著顧衍,仰著小臉問:“和叔叔學,能每天看到叔叔嗎?”

顧衍輕笑一聲:“當然可以了!”

聞言阮枝轉頭雀躍地抱住林千尋的大腿,大聲道:“爸爸!我要和叔叔學畫畫,叔叔生得好看!”

林千尋:“......”

這小丫頭片子小小年紀就被皮囊所惑了。

邢驚遲一進門就看到阮枝托著腮在發呆的模樣。

許是因為沒睡好,她眉間帶著些許疲倦,唇角還破了一個小口子。那是昨夜他沒控制住,一時忘了形,吻她的時候太用力了。

他徑直進了廚房把剛買來的草莓和車厘子洗了,再裝到盤子裏端到阮枝面前。

阮枝擡眸盯著邢驚遲的臉看了許久,心想指不定那時候她也是被邢驚遲的皮囊所惑,才會說長大要嫁給他這種話。

邢驚遲坐在阮枝的腳邊,被她盯著不可能一無所覺。

明明她什麽都沒做,只是看著他。邢驚遲卻覺得被她看得發熱。

“怎麽了?”

邢驚遲動作自然地抓住阮枝的腳踝,往自己腿上一放,好讓她躺得舒服一點兒。

阮枝小的時候就問過邢驚遲他眉尾的疤痕是怎麽來的,那時候小少年愛面子,繃著張小臉沒告訴她。於是她現在換了個身份問他。

阮枝起身,盤起腿和邢驚遲面對面坐著。她輕咳一聲,正經道:“邢驚遲,我能不能問問你眉尾的疤是怎麽來的?”

邢驚遲的眉尾有一道很小的疤痕,星星形狀。平時掩藏在眉毛裏很少有人能發現,但礙於阮枝天天和他睡一張床上知道很正常。

他拿過水果盤放到阮枝手裏,順便喂了顆草莓到她嘴裏,隨口解釋道:“小時候不聽話,我爸拿茶杯砸的。”

阮枝一聽就呆住了,這疤痕當年就在邢驚遲臉上了,可那時候的邢驚遲才八歲。她頓時沒心情吃草莓了,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你才幾歲你爸就打你?”

邢驚遲見阮枝瞪圓了眼睛的模樣怎麽瞧怎麽可愛,他早就不在意那些了,說出來心裏一點兒波動都沒有:“我爸他一直是個控制欲極強的人,我還沒出生就把我未來要走的路都定好了。他要定制我的人生,我媽不讓,兩個人就吵架,冷戰,最後離婚。我打小就不服我爸的管教,他讓我往東我偏要往西,有時候他發起脾氣就這樣,拿起手邊的東西就砸。”

說到這裏邢驚遲勾了勾唇,黑眸落在阮枝的小臉上:“他以為我會躲,我偏不躲。”

阮枝枝:?

這個男人怎麽回事?

阮枝瞪著邢驚遲,伸手就揪住了邢驚遲的耳朵,一點兒也不怕他地喊:“邢驚遲!”

邢驚遲頓住,和面前張牙舞爪的小青瓷對視片刻。

阮枝真是一點兒都不怕他,從滇城起就那樣,不怕嫁給他,不怕他不能經常回家,不怕他冷著臉也不怕他生氣,更不怕親近他。

很少有人不怕他。

小時候因為他姓邢,很多人都怕他,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和他說話。這種場面他越長大就見的越多,所以他很少有朋友。後來他上了警校,丟掉了邢家給他的光環,別人因為他的實力敬畏他,但也怕他。現在也是一樣,警局大部分人都怕他。

只有阮枝不怕他。

邢驚遲微微低頭,靠近氣呼呼的小青瓷,挑唇:“你親我一下,下回我就知道躲了。”

阮枝莫名其妙地看了這個男人一眼,她悶著臉看向邢驚遲的小疤痕,藏在眉毛裏就那麽一丁點兒,痕跡已經很淡了,但她仍是為此而感到難過。

她松開了他的耳朵,順勢手滑落在他肩頭,就借著他的肩擡起上半身靠近了緊盯著她的男人,迎著他灼灼的視線貼近他。

片刻後,一個輕如羽毛的吻落在邢驚遲的眉尾。

就是這樣如雨絲拂過一般的輕吻讓邢驚遲渾身僵住,清甜的味道和柔軟的唇,以及這個吻裏所包含的珍視和心疼他都真切都感受到了。

邢驚遲擡手撫上阮枝的腰,微微用力就讓她完全陷入自己的懷裏,他低啞著嗓子耐心解釋:“枝枝,不是親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