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第3/4頁)

廚房裏邢驚遲不知在搗鼓些什麽東西。

阮枝揉了揉自己的腰,感覺自己又回到了高中運動會跑完一千米的第二天,兩條腿又沉又重,反正就是哪兒哪兒都不舒服。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幾點睡的。

邢驚遲端著雞蛋和面包片出來的時候阮枝還悶著小臉,難得有些一絲心虛的意味。他輕咳一聲,放低聲音:“還疼嗎?”

阮枝勉強掀開眼看了邢驚遲一眼,蔫巴巴的:“昨晚你給我洗的澡?”

邢驚遲把面包片和牛奶放在阮枝面前,坐下開始剝雞蛋,心想昨天沒忍住差點又在浴室來了一次,但開口卻正經無比:“嗯,今晚不欺負你了。”

知道是欺負就好。

阮枝輕哼一聲,伸手接過滑溜溜的雞蛋狠狠地咬了一口,似乎把它當成某個男人在撕咬。看在他後續服務不錯的份上她就勉勉強強原諒他。

接下來幾天邢驚遲都沒再碰阮枝,睡覺的時候只把她圈在懷裏,她一動就被人拽回去。阮枝覺得這男人就和獅子一樣,喜歡把人圈在自己的地盤裏,別人看一眼都不行。

近來邢驚遲的心情一直不錯,整個刑警隊上下都看出來了。

哪怕盜墓案沒批下來他也沒火急火燎地跑去市局沖張局發脾氣,眼角眉梢都寫著一股春風得意的意味,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著魔了。

從前的加班狂魔現在一到點就下班,走的比誰都快。

又是一個中午,邢驚遲掐著點跟陣風似的走了。余峯悄悄地從桌上擡起頭,一挪椅子湊到秦野身邊好奇問:“野哥,你說咱隊長天天這麽早走是去哪兒呢?”

秦野瞅了余峯一眼,這小子滿臉都寫著我真的不知道他去幹什麽了。

“唉,你說呢?我們孤家寡人的,你說隊長去幹什麽了?”秦野收回視線,繼續查看“三哥”的證詞,“你有這個時間還是先想想中午我們吃點兒什麽。”

余峯撇撇嘴:“二隊最近在查什麽案子?”

沒錯,余峯和秦野就是被二隊選中的兩個幸運鵝。

二隊最近雖然沒有大案子,但手頭積壓的小案子卻不少,這不就臨時來問一隊借兩個人。姚辰遠隨手就把余峯和秦野撥給二隊了。

秦野把筆一放:“不知道,晚上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姚辰遠聽著這兩個傻小子的對話搖了搖頭,想起邢驚遲的背影又笑了一下,這結了婚的男人果真是不一樣了,都知道按時下班了。

...

豐城博物館,東院書畫組。

春雨淅淅瀝瀝地落在屋檐上,水滴從黑色的瓦片上搖搖欲墜,藤蔓悄悄地往更高的墻上攀巖而去,安靜的院子裏響起些人聲。

朱教授放下毛筆往外瞅了一眼,到點兒吃中午飯了。

這麽一會兒工夫這偌大的辦公室裏只剩下他和阮枝那個小丫頭,他摘下眼鏡喊了一聲:“小枝兒,這畫的補得怎麽樣了?”

阮枝手裏的還是那幅清代的畫。

畫不是名畫,所以保存的也不夠完善,這畫到阮枝手裏的時候破損程度很嚴重,她已經和這畫膠著快一個月了。

阮枝握著筆,沒擡頭:“前幾天找到了配補的紙,已經在全色了。”

聞言朱教授笑了一下,他拿起茶杯喝了口熱茶,等了下了肚才慢悠悠道:“你這手藝過不了幾年就和你師父差不多了,那兩個小子都比不上你。說起來昨天陶瓷組還過來問我借你呢,你爸那手藝你也學了不少,你這小丫頭呆在我們組還真是屈才了。”

阮枝雖然年紀小,但她開始走這一行比誰都早。

小丫頭還蹣跚學步呢就跟在林千尋後頭跑呢,更何況後來師從顧衍。顧衍不僅是書畫方面的修復大家,他的修復領域幾乎遍布文物修復的各個領域,這輩子就收了阮枝這麽一個徒弟。那趙柏也就借了學校的名頭能喊阮枝一聲小師妹,他跟著顧衍的時間一年都不到。

阮枝可不止陶瓷和書畫學的好,這小丫頭學什麽都伶俐。

說著朱教授想起來劉奕華那畫的事兒,他提了一嘴:“小枝兒,你和小劉是不是下午去三藐寺看顧老頭。你給我帶句話,就說別人托我問他那個佛頭修復的怎麽樣了。”

阮枝聽這話倒是有點兒詫異,她落下最後一筆,擡頭有些不解地問:“教授,我師父還在接活嗎?”

朱教授擺擺手:“哪兒能啊,是賀蘭鈞那個不要臉的去找了他兩個月,最後顧老頭被磨得沒辦法了就松口答應了他。那都是年前的事兒了。”

阮枝枝:“......”

教授你這麽坦然地說我們館長的合適嗎!還有我師父才剛過半百怎麽就是老頭了。

阮枝郁悶地看了一眼朱教授,眼中的控訴不言而喻。

朱教授看到阮枝的眼神哈哈大笑:“小枝兒別忙了,先去食堂吃飯吧。我看那些小子們早就溜去了,你去晚了可就趕不上趟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