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4/5頁)

就秦野今天在車上看到的,他覺得日後他們隊長估計會被吃得死死的。

在邢驚遲他們聊案子的時候阮枝連蒙帶猜地找了刑警隊的宿舍樓,這宿舍樓看起來有些年頭了,大門倒是很新。

住在宿舍樓的人很少,阮枝從進門再到走到三樓一個人都沒遇見。

樓道因為連綿的雨顯得有些潮濕,空氣裏都沾著一些沉悶的濕氣,樓道墻面上覆著大片黴斑,木門上滿是碎裂的痕跡。

阮枝在門口怔怔地站了好一會兒。

結婚前她曾去過邢家,邢立仁衣冠楚楚,謝春橫美麗優雅,他們身邊站著一個像公主一般的女孩,那是邢立仁唯一的女兒,眉眼間滿是天真。

而邢驚遲卻獨自一人住在這裏。

阮枝抿了抿唇,在和她結婚之前這個男人沒有家,他現在只把和她共同居住的新房稱之為家。

阮枝揉了揉眼角,將心底湧上的酸澀都壓下,放下小霸王打開了房門。

這房間比阮枝想象的要大一點,擺設想當簡單,一張床一張桌子還有一個衣櫃,屋內有獨立的浴室,連著一個小陽台。

阮枝打量了一圈,這些擺設估計都是原先在這兒的。

天花板上垂著老舊的風扇,頂上的燈罩很幹凈,墻面新刷過。不大不小的衣櫃緊貼著墻,木桌上的資料疊成小山,桌側的台燈倒是新的,藍色的小海豚形狀,似乎還沒用過,看起來和邢驚遲的風格並不搭。

這間房屬於邢驚遲的痕跡並不多,只有單人床上疊的整整齊齊的豆腐塊兒彰顯著主人的一絲不苟。

阮枝徑直走進去開了窗通風,小霸王邁著步子慢悠悠地跟在後頭走,就跟巡視似的。

微涼的風順著窗縫溜進房內,將書頁吹起一個小卷。

阮枝摸了摸桌子,柔軟的指腹滑過略顯粗糙的桌面,很幹凈。不光是桌子,這裏整個房間都很幹凈,完全不像是三個月沒住過的樣子。

阮枝思索片刻,打開邢驚遲的衣櫃看了一眼。

除了兩套掛著的警服外他的衣服分門別類的疊在一塊兒,和在滇城那屋子裏他衣服的疊法天差地別。她湊近輕嗅了一下,剛才開櫃門似有似無的味道變得明朗起來。

西西裏柑橘混著淡淡的玫瑰味,溫柔又嬌俏。

女人的香水味。

看來邢驚遲不在的這三個月有人在給他打掃房間,還是個女人。

阮枝輕哼一聲,靠在門邊給邢驚遲發了條微信。

[枝枝不胖:你宿舍鑰匙有幾把?]

[邢驚遲:兩把,一把在我這兒,還有一把備用的放在隊裏。]

阮枝看完邢驚遲這句話就知道他肯定不知道這事兒。上回在市局她都看出來了,他不習慣別人給他收拾這些,在這兒肯定也習慣不了。

阮枝這會兒腦子裏過了不少東西。

皮鞘、雀兒、還有這個田螺姑娘,沒想到她丈夫還挺搶手。想想也正常,邢驚遲各方面的條件都很優越,更不說在他的專業裏他已經處於金字塔的頂端。

衣櫃最底放著一個行李箱。

阮枝蹲下身把行李箱拉出來,開始整理衣服,她最先放進去的是那兩套警服,就在她小心翼翼地疊放衣服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些許動靜。

門敞開著,來人甚至沒得及看清房裏的人就直接進來了。

“刑隊!你回來了!”

門口傳來嬌俏可愛的女聲,很活潑,聲音裏帶著明快的笑意。但這點笑意在她看到房內的阮枝時就戛然而止了。

林葵驚疑不定地看了阮枝一眼,“你是誰?你怎麽進來的?”

阮枝擡眸看去。

二十幾歲的女孩,黑發明眸,看起來剛畢業不久,身上有消毒水味道。離得近了掩藏在消毒水裏的玫瑰味就出來了。

阮枝想她找到田螺姑娘了。

她禮貌地應了一聲:“我拿鑰匙開門進來的。”

“不可能,鑰匙明明在我這裏。”

在阮枝觀察林葵的時候林葵也在偷偷看阮枝,她之前沒在刑警隊裏見過阮枝,這樣漂亮的女人見了一眼就忘不了。

阮枝沒心情和這個女孩扯鑰匙的事,幹脆埋頭疊衣服。

“你...”

林葵瞪著阮枝,這人長得挺好看怎麽沒禮貌呢。她伸手就想阻止阮枝繼續動邢驚遲的衣服,只她剛一動作就定住了。

低沉的男聲自門口響起,是林葵所熟悉的松散和冷淡:“林葵,這是我太太。”

邢驚遲見阮枝問了之後一直沒回信息就趕過來看了一眼,沒成想正好撞上這一幕,他很敏銳,剛進門第一眼看到這房間就知道他不在的那三個月有人來打掃過。

太太?

林葵愣愣地擡眼望去。

高大的男人立在門口,頎長的身影隱隱給人些許壓迫感。清晰的輪廓刻著淩厲的線條,平日裏那雙淡漠的眸正越過她看著蹲在衣櫃前的女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