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習慣(第2/3頁)

這處洞穴就成了天下佛修們的打卡點,不來鑿個佛像,都不好意思說自己是佛修。

所以佛窟越來越大,內裏九曲十八彎,像個迷宮。

項海葵帶小黑蛇過來治病時,匆匆忙忙,現在才發現有些根本不是佛像,估計是信徒刻上去的家人,以此祈福。

眼花繚亂過罷,她瞧見一個石壁雕像,有些像自家老板。

盤膝而坐,光風霽月,似乎在與誰下棋。

項海葵瞅見雕像下方還刻了一行字:此去九天,佛是你,魔亦是你,願你安康歲歲,願我……

字體不大,卻龍飛鳳舞的,若字如其人,項海葵覺得寫字的人一定是儀表堂堂。

可惜年頭久了,最後一行字不好分辨。

鑿像者,與像中人應是惺惺相惜的……宿敵?

兩人平分秋色,一直無法分出勝負。

後來,鑿像之人即將飛升上界,便來到佛窟,鑿個像為對手祈福,希望對手好端端活著,活到他可以戰勝對手為止。

換句話說,死也得死在他手裏。

陰長黎見她駐足,也往那雕像望了一眼,並未停留,繼續往裏走,憑著感覺來到一個房間,應是道辰的禪房。

裏頭陳設簡單,就一個蒲團,一張書案。

他走去書案後坐下,頓時又有一些記憶模糊的浮現在腦海裏。

道辰恐慌著拼命回收,但抵抗不住陰長黎強大的神魂。

陰長黎正在搜索有用的信息,項海葵走進來了,劍匣解開,咣當往案台上一扔。

又從袖中掏出一柄匕首,砰一聲,紮在他面前的案台上。

陰長黎瞥一眼匕首,略眼熟,想起曾紮進道辰胸口裏過,才挪開視線。

項海葵挑了下眉,在他對面坐下,蛇罐子掛在後腰,一派浪蕩不羈的大佬坐姿,雙眼直勾勾盯著他。

用實際行動讓他知道,自己先前說會盯著他,不是說著玩的。

陰長黎停下動作,與她對視。

這張狗皮膏藥,似乎有點兒棘手。

呀,還敢回望過來?

項海葵伸出手,張牙舞爪的朝他做出插眼的動作:“我爹出關之前,你不離開,我就天天守屍,你比我修為高沒用,我倆都是神劍劍主,誰也動不了誰。”

那個兇徒應該不會選擇在她洗澡時摁死她了。

她留在哪裏等都一樣。

這佛窟指不定還更安全一些。

白星現告訴她,她的天狂只在她對天仁劍主產生戰意時,才會被天仁影響的懶洋洋。

若是與別人交手,天仁反過來會為天狂提供力量。

*

項天晴回到城主府後,立刻開始練劍。

孟西樓聽聞後特意過去遠遠瞧了一眼,平時她更喜歡搗鼓些草藥,為何忽然勤修起來?

且心浮氣躁,並無成效。

他蹙眉,正要上前制止她,心腹淮滅現身:“少主,不妙。”

孟西樓頓下腳步:“何事?”

淮滅一直暗中保護項天晴,自然也隨她一起見到項海葵和無眠一眾人打架的場景:“屬下雖不曾親眼瞧見那女人出手,但她的實力不容小覷。”

孟西樓微訥:“她不是沒有靈根?”

“屬下看她手中拿的似乎是……天狂劍,而她那位朋友,膚色極白的少年人,拿的應該是天寶……”

孟西樓這下真有些想不通了。

項海葵骨齡二十,凡人無疑,為何突然有了修為,還得到了神劍?

淮滅咬牙:“少主,六日後屬下動手虐殺她,並無幾分勝算。”

六日後是最好的時機,項衡剛好運行一個大周天。

而下個大周天,並非定數。

孟西樓摩挲著指腹,看向遠處的項天晴,眼眸一沉:“既然如此,不用你了,我親自動手。”

管她什麽來頭,凡人與他鬥?

呵。

*

項海葵正在恐嚇陰長黎時,路溪橋和白星現找了進來。

看來是打嘴仗贏過了無眠。

兩個人有說有笑。

項海葵收回插向陰長黎眼睛的手指,就聽見他倆在說……

“我厲害吧小哥?”

“厲害。”

“那是,在我們王都,打架我從來沒贏過,可罵人我從來沒輸過。”

“厲害厲害。”

路溪橋一進來,立馬摘了儲物鐲,解除封印之後遞給項海葵:“葵姐,先前忘了,謝禮你還沒挑呢。”

項海葵救他兩次,當然不是為了謝禮,但她是個窮人,不要白不要。

她將神識遞進去鐲子裏,寶物果然堆積如山。

不過見識過自家老板的“百貨商場”,她也算見過世面,淡然的很。

挑來揀去,看中一片紅色羽毛。

比火鳳的紅羽更鮮亮,且有靈氣波動。

“葵姐,你可真有眼光。”路溪橋立馬將那片羽毛取出來,“這可是朱雀毛,朱雀啊,上界之物。”

項海葵擱在鬢邊比劃了下,美滋滋:“那就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