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席新霽倒是沒有惱怒或者生氣,而是下意識抓住蘇眷的腳,用還未清醒時沙啞又低沉的嗓音問:“嗯?怎麽了?”

蘇眷氣自己就氣在這裏。

無論發什麽什麽事情,她只要看到席新霽這張臉就氣消了一大半,更別提這會兒席新霽還頗為寵溺地將她往懷裏一拉,一下又一下地親吻她的額,用蘇斷腿的嗓音啞啞問道:“做惡夢了?”

相較於席新霽無可挑剔的睡相,蘇眷一晚上那可是能從床頭睡到床尾去的神仙。

曾幾何時不是沒有發生過蘇眷一腳把席新霽踢下床的案例,所以眼下也不算什麽稀奇。

這會兒蘇眷埋在席新霽的懷裏,順勢嬌滴滴地說:“剛才夢到你要跟我分手……”

話點到為止,再說下去就膈應人也招人嫌了。

席新霽聞言松懶地笑了一聲,伸手揉了揉蘇眷的腦袋。

蘇眷仰著小腦袋看著席新霽線條鋒利的下巴,忍不住在他喉結上輕輕咬了一口。本想咬重一點的,但到底還是心軟。

卻不想,這麽一個小小的動作,倒真的把席新霽弄清醒了。

“成心了不讓我睡的?”某人的聲線已經恢復了平日裏清醒時的樣子,眼眸中已經染上不明渾濁。

蘇眷到底還是有點生氣的,便故意帶著疑問的口氣:“唔……你難道還行啊?”

下一秒,席新霽翻身來到蘇眷上方,用實際行動告訴她不能質疑男人在某些事情上行不行。

……要是能重來。

蘇眷想告訴這個時候的自己,千萬不要去挑釁席新霽在這件事上的能力。

因為,她切切實實體會到什麽叫第二天下不來床,連去衛生間都要人幫忙的人間慘劇。

席新霽是人嗎?

不,他是一個魔鬼!

好歹蘇眷還提心吊膽席新霽會因為母親忌日的原因心情不佳什麽的,沒想到最後那個家夥根本沒心沒肺。蘇眷甚至懷疑,那句“眷眷,我有沒有跟你說過,今天是我母親的忌日”是不是她幻聽。

*

蘇眷北京某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裏躺了整整兩天,終於知道什麽叫做自食其果。

這兩天,席新霽不忙公事也不忙其他應酬,就和蘇眷膩歪在床上,仿佛是挑戰人體極限一般的,他們醒了做、吃了做、處處做,甚至還解鎖了各種姿勢。

終於有口喘息的機會,蘇眷趴在床上翹著腳晃悠著回復侯燦燦的消息。

侯燦燦:【不看秀?你來北京幹嘛?】

蘇眷:【玩。】

侯燦燦:【和誰玩?席老大?】

蘇眷:【嗯。】

侯燦燦:【絕交吧。886】

蘇眷:【嘻嘻,不生氣嘛,回去了我給你謝罪!】

侯燦燦:【哼!】

侯燦燦的本職工作是一名模特經紀人,這次時裝周,她也是忙得不可開交,因為要帶手下的模特去趕秀場,像個保姆似的一直團團轉。

這次國際時裝周在京舉辦時間總共八天,除了時裝發布以外,還有專業設計大賽等。但這一切,對蘇眷來說遠沒有和席新霽膩歪在一起來得開心一些。

眼下,國際四大時裝周已經陸續開啟,也到了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的時候。紐約時裝周標榜商業休閑、倫敦時裝周標榜先鋒前衛、米蘭時裝周標榜精致高貴、巴黎時裝周則是奢侈品大牌的聚集地。

在蘇眷看來,中國一來不具備能發布全球流行趨勢的能力,二來沒有自己的奢侈品牌,在短時間內想要趕超甚至平齊歐美日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與其說是看時裝發布,倒不如說是來看奇裝異服和明星鬥艷。

這次來北京,蘇眷也純粹是來玩玩的心態。

既然來玩,和自己心愛的人在床上玩也不失為一件樂事。

這不,一會兒不見席新霽,蘇眷就忍不住想尋找他的身影。

席新霽正在廚房,聽到蘇眷嬌滴滴地喊自己的名字,聲線懶懶地應了聲:“來,我在廚房。”

總統套房的客人心血來潮要親自動手下廚,管家自然也是第一時間備上食材。

蘇眷穿了件絲綢質地的吊帶黑色短裙,玲瓏曲線沒有一絲多余贅肉,連帶雪白肌膚上的殷紅吻痕也像是點綴。她依舊光著腳,小跑來到廚房。見席新霽一身休閑白衣黑褲俯身在切蔬菜,不由問道:“你在做什麽呀?”

認真切著蔬菜的人回答:“麻辣水煮肉片,給你開開胃。”

蘇眷喜笑顏開,從頭後一把抱住席新霽的窄腰,道:“嗚嗚嗚,你怎麽知道我現在想吃這個!”

席新霽聞言偏頭淡笑,整個人有幾分野痞:“誰讓你喂不飽?”

他說著看了眼她光著的小腳:“自己乖乖去把拖鞋穿上。還真是讓你有力氣下地了是吧?”

蘇眷只當席新霽這是在關心自己,心裏又暖又酥,踮起腳尖“吧唧”一聲在他臉上狠狠吻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