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第2/3頁)

“什麽不是?”她見慕容策穿著寢衣走了出來,衣襟上方露出一片胸膛,上面的抓痕……令她更加無法解釋。只得低著頭從他身邊快速走過,低聲說道:“臣妾去沐浴。”

素蕓拽了拽看呆的素寧,咧嘴示意跟隨娘娘去凈房。

“陛下,”吳六一匆匆推門而入,在他耳邊低聲回稟:“吳才人昨晚自盡了,隨侍的宮女哭著說她自盡前說皇後昨日召喚她,回來後就哭哭啼啼說有人害她。”

太監看著眼前的男人瞳孔驟然一縮,擔憂地說:“奴婢怕這謠言傳揚出去,皇後娘娘……”

“吳才人閣中所有宮人全部嚴加看管。屍體讓信得過的仵作秘密驗屍,朕要見到結論。”慕容策在太監的服侍下換上了常服,寒聲說道:“怕是敵人知曉了蕭縈心的近況,特意棄了吳才人這顆棋子,故意給朕難題。”

吳六一驚惶地看著一臉陰鷙的男人,若是宮中兩名宮嬪相繼病逝,那麽誰最有可能成為眾矢之的?再回頭看向從凈房內出來的皇後,登時明白了一切。

陛下已暗示幾名重臣上疏削藩,在此關頭若傳出與士族不和,極有可能造成朝堂動蕩。此時獲利的人,不言而喻。

“等朕朝參結束後前來接你。”慕容策看了眼不好意思與他對視的女人,刻意如常那般對鏡整理衣襟,臨走還不忘叮嚀:“記得喝補藥。”隨即在恭送聲中向殿外走去。

王徽妍看著他的背影若有所思,眼皮突突直跳,連帶心裏頭也有些惶惑。

想到他說來接,今日定然是要去皇莊,隨即轉身看向素蕓二人,“過會子提醒我去庫房挑選頭面。”見她二人站在一處傻笑,尤其素寧說道:“娘娘,婢子總覺得您與以前不一樣了。”

少女看向鏡中的自己,撫上面頰喃喃道:“是我老了麽?”

素寧擺擺手:“不是,婢子見您的小衣有些短瘦,想是長身體了。”看著還未來得及上妝的女人,她眼角的風情在滴淚痣的襯托下,更加的婉媚有加。

王徽妍想到今日撕裂的小衣,坐在妝奩前咕噥一聲,“是需要多做幾件。”

“的確,否則都不夠陛下撕壞的。”素蕓拿著玉梳為她通發,破天荒地調侃了她一句。

少女聽著素寧的笑聲,紅著臉瞪了她二人一眼。

素寧想到昨日聽壁角的話,哼笑一聲:“竟然還有人說那崔念窈長得像娘娘,我呸!也不知道她們什麽眼神。”

“她從遠處看,臉盤和身形略有相似而已,還真談不上多像。”素蕓仔細想了想,說道:“崔念窈聽到有人拿她與娘娘對比,還不美上天。”

王徽妍皺眉看著脖頸間的紅痕,像談論別人的事那般無謂,“我看她是氣上天才對,說她像我,又不是我像她。”

崔念窈此時正在屋內剪碎紡織的絲線,“假賢明?定然是平日裏裝模作樣,將三哥迷的入了魂,這個賤女人!”

李惠月手拿絹帕掖了掖鼻間,扯著沙啞的嗓子說道:“她在我面前一副張牙舞爪的樣子,與平日裏簡直像是換了一個人,還揚言說陛下不會相信別人說她是騙子。郡主,不若以崔氏的名義給皇後送信,你單獨會會她,若她露出了真面目故意崔氏見到,這樣日後也有在陛下戳穿她的機會。”

崔念窈緩緩起身,“李姊姊的主意甚好,我要仔細想想該如何激怒她。你當初受的罪,我定然會為你討回來。”

“郡主心善,我這便還要趕回水月庵,不能讓庵主發現我的身份。”李惠月福了福,退了出去。

大丫鬟見她走了,這才上前詢道:“郡主,您這般信任她,她當初可是也想入陛下後宮的人。”

“她今生是別想了,容貌也毀了,嗓子也壞了。”崔念窈擦著手中的短劍,嗤笑道:“除了我,她們誰都不配站在三哥身旁。王家沒幾天蹦跶日子了,皇後一倒,蕭貴妃半死不活,後宮還剩下三名蝦兵蟹將,不足為懼。”

*

慕容策扶著穿著披風的少女下了馬車,拉住她溫熱的手,瞧了瞧外頭的天氣,詢道:“可是身子不舒服?”

王徽妍今日試了十幾套衣裙,都無法將脖頸上的於痕遮擋嚴實,只得穿上披風,還好春日裏頭這樣的裝扮並不突兀。聽到他詢問本來心中頗有怨氣,想到昨晚也不是他故意的,下意識摸摸衣襟,嗯了聲:“有些冷,並無大礙。”隨手示意吳六一將她送的盒子帶上。

男人見她的小動作,這才想明白緣由,不由得紅了耳廓,低聲說道:“晚上回去後,朕幫你塗抹化瘀膏。”

王徽妍咬唇看了他一眼,並未出聲。

邁入正門後,見慕容清致迎了過來,隨即掙脫開握住她的手,看向身旁的男人:“陛下,臣妾去瞧瞧新婦。”

“去罷。”慕容策為她整理披風,看著她臉紅的模樣,心情就如這院中的紅綢那般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