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第2/4頁)

與他並肩走在府中,雖未說話,卻能感受到他的信任和關愛。

邁入院中,想到他曾在這裏發怒,登時有些不好意思,指了指院中的小亭,說道:“陛下,如今外頭也不冷,不若你在亭內歇息,臣妾命人送上茶點?”

慕容策豈能不知她的想法,唔了一聲:“不必了,朕還想著重遊舊地四處瞧瞧。”

王徽妍只得咬唇先邁入堂內,“那你坐在此處歇息。臣妾去拿東西。”走進寢堂,見屋內的擺設與以前一般無二,想必也是每日灑掃。尤其窗前的秘色瓷梅瓶內還插有盛放的棠棣花,心下總算覺得有些暖意。

她打開衣櫃,將自己花了一載所繡的嫁衣拿了出來,放置在床榻上,無比懷念地摸了摸。

在大燕,女子的嫁衣均為自己所繡,她的繡功一向沒話說,自然很早就開始預備。

這嫁衣的樣式,是她花了個把月詢問了幾十名上了年紀的繡娘,畫了幾十張繡樣才確定下來。誰知立後的旨意突然砸到頭上,大婚時必著皇後的袆衣,這套喜袍和霞帔自是用不上了。

如今贈予蕭縈心,也算是帶著美好的祝福,讓這套嫁衣有了去處。

慕容策走過來時,見她留戀地摸著喜服,這才明白她為何要回來取物。

“這件嫁衣是你親手所繡?”

王徽妍被他的聲音嚇得一驚,聽得他問:“你在想什麽?”趕忙收起懷念將喜服歸疊整齊,說道:“臣妾想將這套親手所繡的嫁衣送給蕭縈心。”

“既然你這般喜歡,為何要贈予她人。”

“臣妾也無用處,何不讓需要它的人穿上。更何況,嫁衣去外頭的成衣鋪子也不好買到。”

“這有何難,此事交給朕去辦。”慕容策指著嫁衣說:“皇後將這件嫁衣帶回宮裏便是。以後留作傳家寶……也使得。”

王徽妍一怔,沒聽說嫁衣還能當傳家寶的。她見男人頗不自然地走出寢堂,好似聽到吳六一的寒暄聲,也快速將嫁衣包好,跟隨他走出正堂,交給了吳六一。

忠勇侯躬起肥碩的身軀行禮,“臣參見陛下,皇後娘娘。”

“嶽丈不必見外,”慕容策親自將他扶起,含笑說道:“朕也有事要詢問嶽丈,不若找個地方坐下聊上幾句。”

“哎哎,去臣書房便是。”忠勇侯還未受到過這般待遇,趕忙匆忙瞧了女兒一眼,見她一臉怔愣地被陛下拉著手,心中這才明白了,原來是傻閨女被陛下如此重視還不自知。趕忙拍著馬屁:“陛下與娘娘在府中用晚膳可好?臣這便命人去好生準備著。”

慕容策含笑看了身旁的女人一眼:“不必了,朕還有要事。是皇後說路過家門不入有些難過,朕又不願她多想,這才回來看看。”

王徽妍聽得他一番話,知曉自然不能提是為了來拿嫁衣。狗男人應對起來,還真是一舉兩得。既在父親面前彰顯夫妻情深,又遮掩了此行目的。

忠勇侯聽後笑得更加開懷,將帝後二人引至書房內,親自為他們煮茶,故意假裝看了皇後一眼,沉吟道:“臣有事匯報。”女子不得幹政,擔心他這般直接說出來會另女兒不好做人。

“嶽丈但說無妨。”慕容策豈能不知他的伎倆,看了一眼身旁的小狐狸:“皇後行事謹慎,朕很放心。”

少女為他和父親斟茶,含笑道謝,“陛下謬贊。”隨即安靜坐在慕容策身旁,不再出聲。

“臣今日去了自家產業查賬目,接到了分號的文書,說邊境府衙在悄悄屯糧,詢問可否從南邊撥過幾批賺個差價,被臣找借口拒絕了。”忠勇侯見男人面色驟冷,就知曉他猜中了,怕是懷王正在醞釀造反。

“嶽丈做得很好,此事朕也有所耳聞。依嶽丈看,可有遏制的法子?”慕容策看著老狐狸,刻意給他一個邀功的機會。

忠勇侯穩穩接住,恭肅拱手道:“臣已經派人充當買家,以高出三倍的價格搶先買空其他商行的余糧。”

男人含笑頷首:“好計謀,只是連累嶽丈破費了。待此事過去,朕會補償王氏。”

“臣是陛下家臣,都是應當的。”忠勇侯要的就是這句話,銀子沒了可以再賺,功勛可是光耀門楣的好機會,可遇不可求。更何況,總要為身為皇後的女兒做些得臉的事兒。

“還有一事,”他想了想,又將聽聞的小道消息匯報了:“臣聽聞秦王與兵部尚書因軍餉分配一事不睦,鬧得人盡皆知。”據說秦王想送福康郡主入宮為妃,趁機先參他一本,為女兒肅清道路。

王徽妍心中偷笑,父親要是肯在仕途上有所發展,也並不輸給誰。

“嶽丈有心了,朕心中有數。”慕容策見他擺擺手,隨即看向身側的女人,“天色不早,郡君想必有事,下次朕再陪你回來。”